兩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突然堵在我麵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這會兒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姑娘,診金是要拿的,神醫開藥可不是白開的啊,是消耗內力的。”
其中一個正在排隊的婦人振振有詞,其他人就跟著附合。
這群人明顯已經被徹底洗腦,完全盲目膜拜。
帶我來那個大姐過來拉我,依然抱著為我好的態度勸我。
“姑娘,能讓你懷上孩子,這點兒診金算什麼呀是不是?這藥真的喝了有用,我那朋友的事兒也是真事兒,絕對不是吹噓的。”
我知道,我這會兒要是強硬反抗是討不到半點兒便宜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隻好暫時服軟。
我嗬嗬傻笑,“我跑不是不想拿診金的意思,我是有點兒怕喝那個藥,覺得黑乎乎的,有點兒吞不下去。”
大姐一副內行人的樣子,“這你就不懂了,那可是神藥,神醫也不是見人就給開藥的,也看眼緣的,能治不能治神醫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說好辦,你喝了藥鐵定能懷上,要是神醫搖頭,就是華佗在世也沒有辦法。”
“名醫”這會兒變“神醫”了。
要是早在我麵前稱“神醫”,把牛皮吹上天,我肯定就不會上當了。
我假裝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喝,為了孩子,我怎麼著也得喝下去。”
大概是見我服貼了,他們也就放鬆了警惕,那個“神醫”也就繼續看下一個了。
我端著那碗“神藥”走到一邊,猶豫著把碗湊嘴邊,要說讓我真喝那是不可能的。
我假裝喝藥,視線從碗的邊沿看出去,趁著門邊那兩個大漢沒在意,我把碗朝他們一扔,就奪門而出。
身後立刻有緊追出來的腳步聲,我跑得特別快。
飛快捧起一把石子,一邊跑一邊朝後麵扔。
等我跑到大路上,先前那輛送我們來的車還在那裏。
看見我跑出來了,他啟動車子似是想過來攔我。
看見不遠處亮起車燈,一輛小車朝這邊駛過來,我一點兒也沒猶豫,就朝著那輛車子奔了過去。
車子在我麵前停下,我飛快地打開副駕駛室的門鑽進去。
那兩個壯漢追過來時,車頭已經迅速調轉,飛奔離去。
我按著心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連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
平複了好一會兒,我才看向駕駛室男人英俊的麵孔。
“沈瑜,你怎麼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許亞非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我還能說什麼呢,總之智商離家出走了。”
許亞非笑了,“還好,智商還有,還知道提前給我發信息。”
在那個大姐拉著我上車的時候,我確實存了幾分警惕。
薛度雲在出差,我隻好把信息發給許亞非,並在下車的時候分享了我所在的位置給他。
畢竟已經二十六了,多少經曆過一些事,不是那麼好騙的。
但是為什麼我還是上了當呢?原因隻是因為我太想要孩子了。
在意什麼,什麼就會成為容易被別人攻擊的漏洞。
說到底,我還是蠢!
還好許亞非來得及時,我當時一眼就認出是他的車,所以才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這事兒太操蛋了!
我拿手掌猛拍了幾下自己的榆木腦袋。
許亞非及時抓住我的手製止我自虐,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好了,別自責了,人一生誰沒幹過幾件蠢事?”
之後他沒再追問我具體發生了什麼。
晚上,躺在床上,我還在為我走失的智商默哀。
鬱悶了半天,想想許亞非也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