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別動,否則,我不確定我會不會手滑。”
那個控製著我的男人低聲警告。
尖叫都快要竄出喉嚨,又被我給生生地壓了回去。
這會兒醫院門口的人並不少,但是大家都行色匆匆,沒人注意到我這邊。即便有人注意到了,可能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多管閑事。
一輛白色麵包車嘎吱一聲停在我麵前。
“上車。”那人說。
刀尖貼著我的腰際,隔著一層衣料我都能感覺到刀刃上的冰涼。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隻能老老實實地往麵包車上邁。
一隻腳剛踏上去,我立刻僵住,另一隻腳也挪不動了,因為我看到熟悉的邁巴赫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我仿佛看到一線生機,甚至想不顧那把匕首的威脅向薛度雲求救,可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我就被身後一隻手掌一推,栽進了麵色車內。
車門關上,車子很快啟動。
我著急地爬起來,趴在窗戶上看。
車燈滅了,薛度雲沒從車上下來,他應該是在等我。
麵包車開得很快,熟悉的車影在霓虹燈下越來越遠。一個拐彎,就徹底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被一股力道往後一拽,我跌坐在了車內。
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繩子纏上我手腕兒的同時,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別急,你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我扭過頭,他是剛才挾持我的那個男人。
已經綁好我,這會兒他坐在一邊,把玩著手裏的匕首。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看了一圈兒。
麵包車上連同司機總共有六個男人。個個流裏流氣,手上紋著各種張牙舞爪的紋身。唯有那個把玩匕首的人有所不同。
相比之下,他要沉穩許多,他隻是盯著手裏不停地晃動刀光。即便他一動不動,也讓覺得他渾身散發著一種逼人的寒氣。
我沒喊沒叫,知道喊也沒用,喊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於是我用冷靜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們到底是誰,抓我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手中轉動的匕首一停,看我一眼,唇角勾起略顯輕浮的笑。
“你說男人找女人是要幹什麼?”
此話一出,一車男人都笑了。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另一個男人說,“薛度雲能看得上的女人,肯定不賴,不過她看起來挺普通一女人,我們不會抓錯了人吧?”
“也許人功夫好呢?”有人壞壞地接了一句。
又是一陣笑。
玩著匕首的男人笑意涼薄。
“錯不了。”
我心頭暗暗一驚,看來他們是有預謀的。
商場如戰場,難免樹敵。我不想成為他的軟脅。
麵包車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橫行霸道,在我都被晃得快吐出來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下車時,我被一陣涼風吹得打了個寒噤。
這會兒我們身處山腰處,不遠處立著一棟豪華的洋房。
被他們拽進洋房後,一盞盞燈陸續亮起來,不一會兒,整個洋房內就亮如白晝了。
我被丟在了沙發上。
他們一群人,拿飲料,抽煙,開電視,打牌,仿佛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給姓薛的打電話,問他想不想老婆。”
那個沉穩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來。
有人拿起手機來打電話。
“薛度雲,接老婆可能得多廢點兒汽油啊。”
那人說完地址就掛了,我不知道薛度雲是個什麼反應。
等待的過程中,他們在茶幾上打牌,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
我如坐針氈,既期待薛度雲來,又害怕他來,怕他掉入他們的陷阱裏,怕他顧忌我而任人拿捏。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麵響起了車聲。
其中一個人丟下牌去看門,看了一眼回頭說,“楓哥,他來了。”
被喚作楓哥的正是挾持我的那一個。
他丟了手上的牌,看我一眼,對旁邊一個人說,“把她帶到樓上去。”
我徒勞地掙紮著,還是被他們拽上了樓,關進了一個房間裏。
我不知道這會兒樓下是個什麼情況,看不見也聽不見,實在心慌不安。
他們到底存著什麼目的?我不希望薛度雲輕易地妥協。
我雖然被綁了手,但是腳是自由的,我爬起來,走到窗戶邊往下望,看見了停在院子裏的邁巴赫,樓下的客廳裏隱隱有說話的聲音,但是我聽不清晰。
突然,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我慌了!
會不會打起來?薛度雲應該是一個人來的,他們那麼多人,怎麼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