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因為老楊和南北互相不認識,所以錯過了。
可薛度雲說老楊已經進電視台去找過了,工作人員告知,參與錄製的選手早就走了。
南北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又是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容易出事。
原本昏昏欲睡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打南北電話問問?”我提議。
我還分得清是非輕重,雖然我對南北有點兒不爽,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小姑娘,我還沒惡毒到想讓她出事的地步。
薛度雲點頭,立刻打電話給南北,卻是無法接通。可她明明先前還打過電話來的。
他捏了捏眉心,不難看出他的焦慮。
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比我的涼。
“你也別著急,南北畢竟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
我是真心祈禱南北不要有事。
因為今天晚上薛度雲是為了我才沒有親自去接她的,萬一就因為這樣出了事,薛度雲一定會內疚。
“我去看看。”薛度雲掀了被子準備下床。
盯著他凝重的神色,我的心沉一沉。
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他是真的很在乎她的,無論這種在乎是同情還是責任,又或者是他把對南溪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南北的身上。
我不安地拉住他,“說不定,南北自己打車回來了呢?”
正在這時,薛度雲的電話響了起來,亮起的屏幕上閃著南北的名字。
“你在哪裏?”薛度雲接起的時候按了免提。
電話裏,南北說,“度雲哥,我和朋友在酒店裏一起排練另一個節目呢,是下一次比賽的時候要表演的節目,因為時間緊張,所以我們得抓緊。”
“那我讓司機在酒店門口等你。”薛度雲說。
“不,不用,我們可能得熬一個通宵了,你不用讓司機來接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南北這會兒的聲音有點兒緊張。
“就這樣,度雲哥,我要排練了。”南北說完就先掛了電話。
這一夜我睡得不是很踏實,薛度雲也是翻來覆去,不知道是不是擔心了一夜。
早上一早,門鈴響。
薛度雲在廚房做早餐,我去開門。
南北站在門口,還是昨天那一身,連妝都沒卸。
“沈瑜姐,早,我就是回來拿點兒東西,然後換件衣服。”她說完就匆匆地往樓上跑。
我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總覺得她似乎在刻意偽裝一種鎮定。
雖然她演技好,但是畢竟年齡小,沉著不夠,有些東西不能完全掩藏得住。
換好衣服的南北下來時,我們在吃早餐。
“度雲哥,沈瑜姐,我先走了,時間不多,我們今天還得排練。”
她提著包一邊說一邊跑,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在逃避什麼。
“南北。”薛度雲叫住了她。
南北猛地停下腳步,緩慢回過頭來,表情訕訕。
“度雲哥。”
她穿了一條米色的連衣裙,外套一件小洋裝,依然紮著丸子頭,確實好看,卻也有種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
“你的手怎麼了?”薛度雲問。
南北像是有想把手藏起來的意思,然後可能意識到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才大大方方把手展示出來,笑著說,“沒什麼,就是昨天排練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這才看到她的小手臂上有一大塊兒淤青,剛才我完全沒注意到,可薛度雲注意到了。
我認為,在意一個人,才會關注到這些小細節。
“你們這樣沒日沒夜的,不需要睡覺嗎?人不是鐵打的。”薛度雲看著她說。
他還是很關心她的。
南北把背後的雙肩包提了提,語氣堅定地說,“為了實現夢想,我願意拚盡全力。不說了,我要晚了,大家都在等我。”
她像是生怕他再問下去,一溜煙就跑了。
昨天被呂教練批了,所以我吃完早飯就直奔駕校去了。
薛度雲開車送我,我本來想說不用,因為我怕他在駕校碰到江楓,但我也怕反應過激引他懷疑,所以最終還是讓他送了。
然而當天我在駕校並沒有看見江楓。
“沈瑜,你來啦!”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我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和藹可親的聲音出自有鐵麵教練之稱的呂教練之口。
我朝著正向我走來的呂教練擠出笑容。
“是,呂教練,我前麵耽誤了,我覺得我得趕緊補不起來,不能考試的時候給您丟人啊。”
呂教練表示滿意地點頭,“嗯,這才是一個學員該有的態度,你好好練,我全程給你一對一指導。”
一對一?這是VIP的待遇吧?得加學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