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飛石寨是薛伯榮的,難怪他們沒叫薛度雲老板,而是叫他大少爺。
那麼南北會出現在飛石寨,再聯想江楓給我看的那些照片,就不是一種巧合了。
我陷入沉思時,許亞非拿出了關了一夜機的兩部手機,放在桌上。
我過了免打擾的一夜,然而這一夜薛度雲那邊是個什麼樣的狀況,我完全不知道。
他把南北帶回家了嗎?他有繼續打我電話嗎?他有擔心我嗎?如擔心南北那樣擔心一夜?
許亞非盯著手機,笑著說,“我猜我們的手機一開起來就會爆炸。”
他先拿起他自己的手機開起了機,果然接二連三的短信提示就來了。
沒一會兒,電話也進來了。
他看我一眼,把電話接了起來,說了地址。
掛完電話後,許亞非對我說,“沈瑜,愛情就像手中沙,抓得越緊,流失得越快。越容易得到,越不知珍惜。”
我有些恍惚地盯著他,突然明白了這一夜他的良苦用心。
我們從早餐店出來,一輛邁巴赫直接衝到我們麵前停下。
打開的車窗裏,薛度雲直直地朝我看過來,很深刻的一眼,眼裏的紅血絲很明顯。
“上車吧。”他對我說。
我站在原地沒動,也許是不想輕易地妥協。
薛度雲坐在車裏等了我一會兒,歎了口氣,疲憊地說,“沈瑜,找完南北又找你,我真的很累。”
他靠在椅背上,隻給了我一個一如既往好看的側顏,隻是倦容難掩,瞧著心裏就疼。
許亞非上前幾步,一手插兜裏,一手撐在車窗上,對薛度雲說,“度雲,公平一點,沈瑜也是女人,她隻不過比南北更懂事,更為你著想,就活該成為被忽略,被傷害的那一個?”
他這話簡直一針見血。
我被震住,薛度雲側過頭來,似是同樣被震住了。
許亞非說得一點兒沒錯,我隻是顧慮更多,理智更多,沒辦法像南北那樣不顧一切地任性。
薛度雲再看我時眼裏有一絲愧疚,我有些不忍心去看,繞到副駕駛開門坐進去。
“回家吧。”我平靜地說。
一支藥膏從車窗遞進來,許亞非說,“沈瑜脖子上有傷,記得早晚幫她擦一擦。”
他頓住,又笑笑,“如果你不記得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幫她擦也行。”
薛度雲接過藥膏後,看向我的脖子,又視線上移,停在我臉上。
我別開臉,看向另一邊。
薛度雲對許亞非說了一聲“先走了”,很快啟動了車子。
回到別墅,跨進門,我一眼就看到了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的南北。
她披著略顯淩亂的頭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卻在看到我的一刹那,眼睛立刻瞪了起來。就像是刺蝟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敵人,條件反射地豎起了滿身的尖刺。
我沒多看她,隻說,“一夜沒睡,累了,我去睡覺。”
今天剛好不用去駕校,我也不用請假,回到房間直接倒頭就睡。
沒一會兒,我聽見推門的聲音,腳步聲走近。
我睜開眼,薛度雲已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手裏拿著許亞非給她的藥膏,擰開蓋子,看樣子是要給我擦藥。
我說,“沒事兒,一點兒小傷,我沒那麼矯情。”
我準備翻個身背對著他,卻被他壓住肩膀,動彈不得。
“別動。”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