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喘著氣,聲音因為克製而低啞得厲害。
門口的敲門聲也終於消停了。
“哦,那我放冰箱裏,你們明天早上還可以吃。”南北的聲音裏不難聽出一種失落。
門外,腳步聲遠離。
薛度雲突然扣緊我的腰,猝不及防地一擊。
我完全沒防備,一下子叫出了聲。
他勾起一絲得逞的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速度與力量。
南北是三天後離開的,劇組一個月後開機,薛度雲給南北打通了藝術學院的關係,讓她在進組前去進修一段時間。
學院不在南城,所以她得住校。當然,這一切薛度雲都幫她安排妥當了,還讓老楊開車送她過去。
走的時候,我一路把她送出別墅,如親姐姐一般各種叮囑。
這種虛偽連我自己都感到惡心,我隻是覺得吧,人都要走了,終於清淨了,就虛偽最後一把吧。
南北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表麵跟我客套,可趁著薛度雲沒注意的時候,她卻挑釁地小聲對我說,“我還會回來的。”
那一刻,我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
南北走後,我把別墅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把所有她的痕跡都清理掉,一切恢複到她沒有來過的樣子。
唯一不能恢複的是醜醜不在了。
想到醜醜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恨的,可是恨也改變不了什麼。
打掃好我累得癱坐在沙發裏,電話突然響了,是伍小童打來的。
她沒事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我第一時間想到丫丫,趕緊接了起來。
“小童。”
“沈瑜姐,薛離的案子今天下午開庭,我想抱著丫丫去,讓薛離看看丫丫,可我有些怕,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我奇怪薛度雲為什麼沒有提薛離的案子開庭的事。
掛了電話後,我緊接著就撥電話給薛度雲,卻是已關機。
他的電話從來24小時開機,而且有備用電池,不存在沒電的情況,怎麼會關機?
他為了薛離的案子費了不少心,開庭他沒理由不去,或許他已經去了。
我不再耽擱,趕緊換了衣服出門。
今天氣溫驟降,我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呢大衣,一出門迎上幹瑟的冷風,卻還是冷得直縮脖子。
我先打了個車去伍小童住的地方。她已經收拾妥當,隻等我來就走。
她抱著丫丫,我幫她提著孩子的用品。
帶這麼小的孩子出趟門特別不容易,無論走到哪裏都得提一大包。奶瓶奶粉,尿布,換洗衣褲,缺了一樣都不行。
在出租車上,我又給薛度雲打了個電話,依然是關機。
“怎麼辦?沈瑜姐,我好緊張啊。”
我相信她是真緊張,她的緊張全寫在臉上了。
我安慰地握著她的手,“別緊張,丫丫是他女兒,他會喜歡的,至於案子,很多人都在努力,希望還是很大的。”
到了法院門口,我們下車,出租車剛離開,一輛小車瞬間停在了我們麵前,帶起一陣風。嚇得伍小童抱著丫丫退了好幾步。
車門打開,走下車來的竟是江楓。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一粒扣子也沒扣,夾著煙的那隻手順手把車門關上。
我和伍小童兩人傻愣在當地,他看著我,露出陰柔的笑容,叼著煙朝我們一步步走來。
“楓哥。”
耳邊傳來伍小童怯怯的聲音,我詫異地看向她。
她竟然認識江楓。
江楓站定在我們麵前,垂眸看向伍小童懷裏的丫丫,瞧了好一會兒,勾了勾唇。
“長得像薛離。”
丫丫確實長得像薛離,所以根本不用做親子鑒定也可以肯定她是薛離的女兒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