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姻在旁人眼中看似幸福美滿,天衣無縫,實際上漏洞百出,隻是我一直在本能地逃避。
可是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這一次爭吵不是戲,或許我們真的都應該好好冷靜一下了。
我回到房間裏,收拾了簡單的東西,下樓時看到茶幾上的複習資料,也都裝了起來,拖著行李箱離開了別墅。
不能回老房子,不能去黎落那裏,我應該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才能徹底地冷靜。
想來想去,我想到一個地方。
拖著行李箱,我來到了汽車站,到青平的班車還有最後一趟,還有最後一張票。
或許這都是天意。
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下車時是六點,天已經黑了。
可我很快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不知道薛爺爺住的具體位置,上一次是薛度雲開車來的,路線也沒記。我隻知道爺爺住鄉下,可到底哪個鄉就不知道了。
車站門口,很多出租車司機過來問我走不走,有的為了搶客還直接過來拖我行李,我死死拖住行李箱說有人來接,他們才離開。
冬天的晚上尤其冷,從一趟班車出來的人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人生地不熟,我站在車站門口,望著人來人往,不知該何去何從。
我當然不可能打電話給薛度雲問地址,想來想去,我想到一個人。
我撥通了許亞非的電話,聽著嘟嘟聲,我有些焦灼,有點兒擔心他手機沒帶在身上或者沒聽見。
還好過了幾秒,他接了起來。
“沈瑜?”
電話那端有些吵,我好像還聽見卓凡的聲音在喚度雲。
我捏著手機說,“你能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嗎?”
“好,等會兒。”
沒一會兒,對麵安靜了,許亞非問我,“怎麼了?”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亞非,能告訴我你外公的住址嗎?”
“你在哪兒?”
“我在青平汽車站。”說完我又加了一句,“別告訴度雲。”
許亞非沒問我為什麼在這裏,卻很快說,“天太冷,你去候車室裏等著,我馬上過來。”
諾大的候車室裏沒什麼人,不過好歹比外麵暖和一些。
我以為至少要等到十點多鍾,但牆上的時鍾剛指到九,許亞非就出現在了候車室的門口。
他二話不說就把呢大衣脫下來披我身上。
我說,“你是開的飛機嗎?這麼快?”
他淡淡一笑,“技術好!”
坐進他車裏,他開了空調,瞬間暖和多了,我又把他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怎麼?跟度雲吵架了?”路上,他問我。
想了想,我說,“隻是覺得需要冷靜一下了。”
許亞非說,“我看度雲今天情緒也不對,勸他別喝酒他也不聽,我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就先接到你的電話了。”
我的心猛地一緊。
我突然意識到,在聽許亞非說完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他的胃。
半個小時後,到了薛爺爺家門口。
爺爺已經睡下,又被我們的敲門聲吵醒,來給我們開門。
爺爺看到我們很驚訝,“沈瑜,阿非,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