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我壓低聲音。
江楓大概聽出了我的緊張,笑了笑,“薛度雲在?”
“沒什麼事我掛了。”
我說著就要掛電話,卻聽他說,“等一下。”
我盯著浴室門,猜測薛度雲已經快出來了,用著僅存的一絲耐心拿著手機。
“我為你受傷,你總要來看看我吧?明天我等你,給你看樣東西,別說你不來,不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這一次,是江楓先掛了電話,而我什麼都沒來得及細問。
聽見浴室裏水聲停了,我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
第二天,薛度雲去上班以後,我也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南城已是冰天雪地,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路過水果店時,我買了些草莓和蘋果,提著上了醫院。
江楓住的那間病房的門是開著的,裏麵隻有江楓一個人。
他半躺在床上在刷手機,聽見腳步聲抬起頭,看了一眼我手裏提的水果,一抹笑容在他唇角蕩開。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草莓?”
我把水果放在床頭櫃上,沒好氣地說,“我不知道你喜歡吃草莓,我就想隨便買點打發你。如果早知道你喜歡吃草莓,我肯定不會買草莓。”
他一點兒也不生氣,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盯著我。
“隻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我白他一眼,視線移到他的腿上。
他的腿打著石膏,應該是傷到了骨頭。
想著他是為了救我受的傷,我的口氣軟了下來。
“你的傷醫生怎麼說?”
“有點嚴重。”
聽他這麼一說,我跟著緊張起來。
“多嚴重?”
江楓歎了口氣,幽怨委屈地盯著我。
“以後我就是個殘疾人了,你要對我負責任。”
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掛在他床頭的那張病診記錄,提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我瞪他一眼,“我以前是做護士的,你把我當草包唬呢?”
江楓咧開了嘴笑,拉著我的手搖了搖,“我開玩笑的。”
我甩開他的手,“開玩笑咒自己?你真行!”
他朝我討好地傻笑,“我渴了,幫我倒杯水好不好?”
我盯著他沒動,他又小心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好不好?你看我這麼可憐,都沒人照顧我,喝口水還得求護士幫忙,喊多了她們還給我看臉色,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我到底還是幫他倒了水。
把水遞給他的時候我問,“怎麼沒人照顧你?你那幫兄弟呢?”
江楓喝了一口水,挺嫌棄地說,“他們都是粗人,讓他們打架他們在行,讓他們照顧病人?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
我想起他的奶奶,不過他奶奶已經年紀大了,而且恐怕他受傷的事他並不想讓他奶奶知道。
難道他沒有別的家人嗎?我最終沒問。
“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我問。
他盯著我笑而不語。
我想我是被他耍了,提著包轉身就走。
“你說如果這個視頻被薛度雲看到了會怎樣?”江楓慢悠悠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他將手機的正麵緩緩朝向我。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視頻雖然有點黑,但還是可以看出視頻裏的主角是我和江楓,環境正是林場裏的那個房間。江楓摟著我親我額頭的畫麵從這個角度看起來特別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