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沒想給你惹麻煩,饒了我,三兒哥。”
魯三兒粗魯地把他掀翻在地,“老子是願賭服輸的人,你他媽是在害我。”
說完他回頭看著薛度雲,輕咳一聲,挺誠懇地說,“我拿命發誓,這視頻我是毀了的,我不知道他們偷偷地備了份。”
強哥也連連點頭,“是,是我們偷偷備份的,跟三兒哥沒有關係。”
我恍惚明白了,那個U盤裏應該放的就是這個視頻。
那麼當時薛度雲與魯三兒打賭,要拿回這個U盤,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視頻外傳毀了南北。
強哥剛想爬起來,緊接著一隻皮鞋就踩在了他的臉上。
他趴地地上,一側臉緊緊貼著地麵,半點兒也動彈不得。
“王強,說說,你今天這是搞的哪一出?”
薛度雲語氣淡然,但腳下的力道絕對不小,因為王強的臉都變形了。
王強吐詞不清地說,“薛總,我錯了。”
薛度雲皮鞋鬆開,王強剛鬆了口氣,就突然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因為薛度雲收腳後直接踹向了他下麵。
“你這玩意兒這麼不聽話,不如醃了算了?”
王強跟個孫子似地拚命求饒。
老楊已經給我和南北解開了繩子。
南北一得自由,爬起來就奔過去一頭撲進薛度雲的懷裏,放聲痛哭。
她這會兒的哭聲還真不是裝,她應該是真的精神上已經崩潰了。
薛度雲輕輕拍拍她的背,扶她站好,安慰她。
“好了,沒事了,別哭了,你經紀人在外麵等你。”
南北抓著他的衣服不肯鬆手,但薛度雲在刻意保持距離,她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鬆手,抹著眼淚,拖著緩慢的步子朝外麵走。
還沒走出門,她的經紀人已衝進來,給她披上一件衣服,戴上帽子,做了全副武裝。
薛度雲看向我,目光凝滯,突然大步朝我走來。
他抬起我下巴,盯著我的臉,眼底起了風暴。
“誰打的你?”
那小胡子嚇得腿軟,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我打的,我錯了。”
“自己掌嘴。”魯三兒踢他一腳說。
小胡子點頭,趕緊雙手並用地打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怎麼打你的?”薛度雲陰著臉問我。
小胡子忙解釋,“我就隻打了一巴掌,隻有一巴掌,其他什麼也沒有。”
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忙從兜裏掏出那兩個手機,雙手奉上。
“還有拿了這兩個手機,我沒碰她,真的沒碰她。”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度雲一腳踹出了老遠。
小胡子跟個蚯蚓似地,雙腳蠕動著拚命往後躲。
薛度雲沒再給他第二腳,隻是對魯三兒說,“你的人,你看著辦。”
說完他轉身抱起我就往外走。
我說我可以自己走,他才放我下來,穩穩地牽著我的手,帶著我離開。
走出去時,我沒有看到南北,她應該已經被他的經紀人帶走了。
我和薛度雲都坐進車後座,老楊開車。
車子很快離開了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我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的?還有,老楊功夫這麼好,我以前完全都不知道。”
老楊聽見我這麼說,在前麵笑了。
“我那不算什麼功夫好,隻是平時喜歡練兩下子,今天剛好就派上了用場。”
薛度雲扯了下唇,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他們可以說是很笨的劫持者,要知道,酒店裏裏外外包括全城到處都是監控,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大活人,哪兒那麼容易?不過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罷了。”
老楊把我們送回別墅,就開車離開了。
回到客廳裏,他讓我坐沙發上等著,然後他自己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裏多了一個冰袋。
他坐我身邊,用毛巾裹著冰袋,小心翼翼地敷我的臉。
回想今晚前前後後,我心裏五味雜陳。
“其實南北更需要安慰。”
我說的是真話,從前我並不知道南北經曆了這麼多。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原來也是可憐的。
薛度雲淡淡地說,“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的強。”
回想視頻裏,她哭得很無助,而剛才她尖叫大哭,顯然也很崩潰。
但我相信薛度雲的話,我不能小瞧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如果沒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在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怎麼能陽光得起來?
哪怕她是自欺欺人地選擇性失憶,那也是足夠堅強的人才能做到的。
“所以那個U盤裏放的就是這個視頻?”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