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童帶著幾個月的丫丫,能找到這樣一份工作已經很不錯了。我看她的精神麵貌比從前要好很多。
也許是這樣一份賴以生存的工作,讓她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從幼兒園出來,我和於倩分了道。
不遠處有一個郵局,我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提著大包小包朝郵局走去。
雖然她戴著口罩,又十分低調,我還是認出她是南北。
我竟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十分鍾後她從郵局出來。
她行色匆匆沒注意到我,走到街邊時,她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我挪了下步子,一個廣告牌就正好把我的身子擋住,我們距離很近,可她看不到我。
我模模糊糊聽見她的聲音傳來。
電話是打給她家人的,她在電話裏報喜不報憂,叮囑他們注意身體什麼的。
掛了電話,南北從旁邊走過,我看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她低著頭走得匆忙,依然沒看到我。
晚上吃飯時,我問起薛度雲南北家裏還有什麼人。
薛度雲顯然有點意外我會突然主動問起南北,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我。
“他爸早就去世了,他媽已經癱瘓了多年,所以南溪很早就綴了學,出來打工供南北讀書。”
原來都是一樣的可憐。
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好像沒有誰天生就是上帝的寵兒,大家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可憐之處,活著已是不易,所以又何苦再互相為難呢?
臘月二十,還有十天就是除夕了。
我準備給家裏來個大掃除,好迎接嶄新的一年。
薛度雲建議請家政來做,說房子大打掃起來很累。我心裏想著,反正我在家裏也沒事,打掃打掃衛生算得了什麼?所以我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天我起來得挺早,等薛度雲出門以後,我就開始打掃。
大掃除做了一半我坐在沙發上休息,卻接到了江楓的電話。
看到是他的電話我不想接的,總覺得他是一個大-麻煩,可想著他的腿,我到底還是接了。
“女人,你可真是狠心啊。”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傳來。
“你什麼意思?”
他在那邊裝可憐,“我好歹是為你受傷的,這麼多天了,你也不來看我一下?”
我哼了一聲,“你的腿不是已經好了嗎?你別告訴我聖誕節那天那隻喜洋洋不是你。”
他說,“本來就還瘸著呢,結果被薛度雲一推,現在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整天癱在家裏,沒人給我做飯,吃外賣吃得都快吐了,你真就這麼看得下去?”
我沒說話,江楓又笑了笑,這笑聲我聽著不對。
果然,我聽見他說,“我在家裏等你,記得帶點兒菜過來下廚房,要是不來,我就把那個小視頻傳給薛度雲了。”
我氣得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
掛掉電話,我憤憤然丟掉手裏的抹布,上樓換了衣服提了包出了門。
我先去菜市場買了點兒菜,然後才打車去到江楓給我的地址。
下車的時候我想起來了,這個半山腰的別墅就是江楓上次綁架我時帶我來的地方。
門是開著的,我走進去,一眼看到江楓躺在沙發上,兩條腿搭在沙發的扶手上。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過來,頓時笑容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