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笑得那麼意味深長?”
我聳聳肩,調侃,“我隻是好奇你到底被種了多少草莓。”
黎落低頭看了眼,可能有點兒不好意思,抓狂地抓了兩下本就淩亂的頭發。
趙雷可能也聽見了我的話,走到她身後,很自然地把她摟在懷裏,吻了吻她的頭發。
“對不起,下次我會溫柔一點兒,昨天太激動了,所以……”
我沒想到趙雷當我麵也能這麼直白,黎落更有點兒不好意思。
為了緩解尷尬,我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
“行了,大清早的,嚴禁撒狗糧。”
大家換好衣服,洗漱好,一起去吃早餐。
坐下後,黎落拿起手機,嘀咕了一句“怎麼關機了”,然後插上充電器。
剛開起機,短信就響個不停。
黎落皺眉盯著手機屏幕,“我爸幹嘛打這麼多電話?還有……”
她沒說下去。
我湊過去,看到未接電話有卓凡的名字。
就在這時,卓凡的電話又來了。
黎落看了趙雷一眼,猶豫了幾秒,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接完電話,她頓時臉色蒼白。
這一次原計劃是要在這裏玩三天的,可我們這會兒連早餐都還來不及吃完,就趕下了山。隻留公司部分高層組織大家繼續玩。
一路上黎落還算平靜,直到看到他爸罩著氧氣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都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卓凡靠在窗口,麵無表情盯著黎落走進去,在看到隨後跟進去的趙雷時,略顯煩躁地移開了眼。
這是自上次打架以後,薛度雲和卓凡第一次見麵,彼此就跟不認識似的,連一個眼神的碰撞都不曾有。
“怎麼回事?”黎落走到床前,平靜地問。
卓凡說,“他吞了大量的安眠藥。”
“為什麼?”黎落盯著床上的黎爸,聲音很輕。
卓凡說,“昨天他到酒吧裏來找我,其實是找你,沒找到就走了,我回想他情緒不對,就跟了出去。我敲門沒人開隻好報警,這才及時發現。”
說著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黎落。
“我在茶幾上發現的。”
黎落接過打開,我看了一眼,抬頭上寫著遺書兩個字。
原來馮露和他的助理合謀,掏空了他公司的所有資產,現在公司背負巨債。
估計黎爸昨天打電話給黎落就是想見女兒最後一麵的,隻是黎落沒接到。還好卓凡救了他一命,否則黎落會愧疚一輩子。
雖說他們父女關係從來不好,但不表示黎落可以漠然地麵對她爸的死。
我們在那裏站那一會兒的時間,黎爸就醒過來了。
一見到黎落,往日八麵威風的堂堂老總竟然老淚縱橫。
醫生來檢查過之後,表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人生的境遇誰能說得清呢?我知道黎爸創業也挺不容易的,如今大半輩子的心血都毀於一旦,他當然生無可戀。
馮露和黎爸的助理估計早不知逃到哪裏去了,而且他們既然敢這樣做,肯定是早就計劃好的,黎爸會這麼極端,想來應該是明知是他們做的,卻拿不到有力的證據。
現在唯有大量的資金把虧空填補起來,償清債務,可是那不是一點點。
一直靠在窗邊的卓凡站直身體,手插兜裏。
“我……”
“我來想辦法。”趙雷截斷卓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