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對南北來說很有說服力,她明顯動搖了。
薛度雲給老楊打完電話後,看了眼時間說,“呆會兒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你是進來坐著等還是在外麵等?”
薛度雲的語氣並不嚴厲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南北黯然地低下頭,小聲說,“那我就在這裏等好了。”
“好。”薛度雲說完就朝裏走。
我走過南北身邊的時候,她先前那種乖順的神態已經蕩然無存,換上的是恨怒不甘的表情。
說實話,她這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行為,我已經習慣了。
我沒理她,徑直進了別墅。
我們換好衣服下來時,南北已經走了。
上車後,看著薛度雲開車的方向,我已經知道他要去哪裏,和我想去的是同一個方向。
車子停在山腳,我們下車,買了幾束花就上了山。
每年正月頭幾天,都有不少人上公墓,今年也是一樣。
活人過年,逝去的人也要過年。
我們先去了薛度雲母親的墓前,他也沒忘給許亞非的母親墓前放了一束花。
然後又先後去看了我的母親和父親。
站在我父親的墓前,薛度雲一直望著墓碑,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問,“怎麼了?”
他緩慢看向我,淡淡地說,“嶽父大人離開以後的日子,你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我的心像是被拉扯了一下,有些疼。
我抬起頭,苦澀一笑,“但也過來了。”
他牽住我的手,望著我爸的墓碑,十分真誠地說,“嶽父大人,我叫薛度雲,是您的女婿,您放心把沈瑜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這一席話聽來太暖,亦如他此刻牽我手的掌心。
我想或許是老天爺垂憐飽受磨難的我,不忍讓我再輸一次,所以才把薛度雲安排到了我的身邊吧?
正月初八,莊美玲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送了我一份新年禮物。
是一個小盒子,裏麵裝著幾十張U盤,她說她把所有相關知識,以及這些年的心血和經驗都放在了這些U盤裏。她說我雖然不是最有天份的那一個,但卻是最勤奮努力的,希望我朝著夢想走下去。
捧著這隻盒子,那種激動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
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寶庫啊。
正月十五,黎落打電話讓我陪她去醫院。
我還以為她怎麼了,嚇得我風風火火就趕了去。
與她會合後,她告訴我她胸疼,她又不好意思跟趙雷說,隻好讓我陪她來。
黎落說,“小魚,你說我不會是乳腺癌啊?”
“呸呸呸!別胡說八道,才不會。”我說。
黎落被我逗笑了,“要真是我也認,人啊,有時候就得認命。”
她跟醫生描述完狀況以後,醫生直接讓她做個尿檢和血檢。
拿著她的化驗結果,我抓著她的手,激動地說,“落落,你懷孕了。”
黎落愣了,“不會吧?”
我非常肯定地點頭,“落落,我好歹是做過護士的人,這兩張化驗單明確顯示你懷孕了。”
事後她把化驗單交給醫生,醫生也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我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黎落仍覺得不可思議。
“我這個月姨媽是推遲了,就中獎了?”
我自己不能懷孕,聽見她懷孕我也感到高興。
“落落,趙雷本來就對你好,他要是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把你寵上天的。”
黎落看著我笑,“哪兒有那麼誇張?”
我想起那天薛度雲給我的項鏈,趕緊從包裏找出來。
“落落,這個送給你。”我把錦盒放到她手裏。
她打開看了一眼,“幹嘛沒事兒送我東西?”
我激動地說,“就當是我送給孩子的見麵禮吧,你看,我也有一個,這項鏈正好是一對。”我把我脖子上的項鏈拉出來。
黎落朝我笑,“這個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幫我戴起來吧。”
我幫黎落戴好後,她塞進衣服裏說,“我要一直戴著,洗澡也不摘下來。”
我笑著點頭。
坐了一會兒我們一起離開,在醫院門口我看到一個人匆匆朝醫院裏走去。
於是我讓黎落先離開,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雷。
送黎落上了出租車,看著她離開以後,我才返回了醫院裏。
剛才看到溫碧如進去,我倒是想起來了。
薛離受了傷,應該還沒出院。
也不知道丫丫怎麼樣了,我決定去看一看。
問了一下護士,我找到了薛離的病房。
聽見裏麵談話的內容,我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