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楓迎風坐在石頭上,似乎渾然不覺。
其他幾個男人坐的坐,站的站,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約聽見引擎的聲音,這微弱的聲音調動了我的整個神經,我頓時豎起耳朵仔細凝聽。
是有車上來了,是他嗎?
沒一會兒,燈光照亮了原本一片漆黑的山頂,那輛我最熟悉不過的車衝上來,停下。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我的整顆心都在發抖。
南北在看到薛度雲出現的那一刻,也激動得發出唔唔地聲音。
“楓哥,他來了。”那個平頭喊了一聲。
江楓沒動,我想他應該早就知道是他來了。
薛度雲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我,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朝我走來,每一步都走得從容不迫。
大概走到離我五米遠的地方,他被一個瘦子攔下。
“薛度雲,來得倒挺快嘛。”那瘦子調侃。
薛度雲開門見山地問,“你們要什麼?”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江楓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要你的女人。”他故作輕挑地說。
其他幾個聽江楓這麼一說,跟受到了鼓舞似的,那放浪的本性就又露了出來。
兩個男人痞笑著朝我們走過來,一個人走向南北,一個人走向我。
那男人一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
“薛度雲,你給我老實點兒,否則,我們玩死她們。”
薛度雲麵色不改,不怒不亂,氣場十足地說,“不可能!”
江楓突然火了似地,將手上沒抽完的半支煙砸在薛度雲腳邊。
“薛度雲,你他媽狂什麼?跟你們薛家當年的帳還沒算清,現在又欠了我江家一條人命,讓你薛家家破人亡都不夠!”
當年的帳?又?這些字眼聽得我膽戰心驚。
麵對江楓的討伐,薛度雲依然很鎮定。
“墓的事不是我做的。”
平頭突然撿起一根粗棒子,狠狠敲向薛度雲的腳彎。
這一聲打得極響,薛度雲始料未及,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
平頭罵咧道,“你他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當我們都是傻子是吧?不是你你那麼巧地出現,你他媽別說你半夜三更去那兒是兜風。”
估計那一棒子不輕,薛度雲單膝跪地,低著頭,看他的樣子是想站起來的,可又一時站不起來。
這一幕令我心疼得快要碎掉。
南北瞧著這一幕也很急,奈何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薛度雲其實是一個狂傲的人,寧肯流血也不低頭的性子。
這一刻,他如果不是顧忌到我和南北,我想他會和他們拚命。
過了大概有一分鍾,他終於撐著膝蓋緩緩站了起來。
站得筆直,站得挺拔。
“給我兩天時間,我會查明真相,給你一個交代。”薛度雲看著江楓說。
他在挨了一棒子之後,還能這麼平心靜氣,本身就是一種委曲求全。
平頭哼了哼,手裏的粗棒子在手心裏有節奏地敲打著。
“你想用緩兵之計?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話剛落下,就聽見江楓說,“好,我給你兩天時間。”
平頭和其他幾個人都很詫異地看向江楓,似乎覺得他答得太過爽快,有所不妥。
可緊接著,江楓勾起陰邪的笑。
“不過,兩個女人隻能帶走一個,另一個我要從這懸崖送下去,給我們江家陪葬。”
他一字一句看似平淡輕鬆的話卻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
南北嚇哭了,所有的聲音都悶在喉嚨裏,但能聽得出她的害怕。
“我來陪葬。”薛度雲淡淡地說。
我瞪大眼睛,使勁兒搖頭。
江楓哼一聲,“你死了就不好玩了,這遊戲還沒結束,咱們還得玩下去。”
說完,江楓回頭,指著我和南北,示意站在我們身邊的兩個男人。
“給她們一人一分鍾爭取活命機會的時間。”
兩個男人會意,立刻分別撕掉了我和南北嘴上的膠布。
南北的哭喊聲頓時響起。
“度雲哥,我不想死,我不想跟姐姐一樣死,度雲哥,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
南北年齡小,生死關頭怕成這樣也很正常。
我也怕死,但是聽著南北的哭訴我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最終,我死死地咬著嘴唇,一聲也沒吭。
倒是南北,一直在哭,一直在求,生怕薛度雲的選擇不是她,生怕粉身碎骨。
我的沉默讓江楓眯起了眼睛,他盯了我好一會兒,又回過頭去,抿著涼薄的笑意看著薛度雲。
“怎麼樣?想好帶誰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