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把許亞非的電話給了我。
這一刻,許亞非是我唯一可能求助的人。
打完電話,警察都出去了,審訊室裏隻剩我一個人。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才重新被打開。
“沈瑜,你可以走了。”
我從審訊室出去,一眼就看到了許亞非。
他擔憂的目光鎖定我,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像是在檢查我是否安好。
人在落魄的時候最怕別人的關心,會輕易擊中內心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我憋紅了眼,忍著沒哭。
“走吧,出去再說。”許亞非善解人意地說。
我們準備走出警局時,正好有幾個人被押進去。
我一眼認出他們就是打劫我的那幾個人。
我一下子衝過去,揪住拽我項鏈的那個人的衣服。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怎麼了?沈瑜。”許亞非皺著眉頭走過來。
我紅著眼眶說,“是他們打劫了我。”
那幾個人死不認賬,不肯承認拿了我的東西。
我急得快哭出來,“錢我可以不要,手機我也可以不要,你把項鏈還給我,我隻要項鏈。”
最後是旁邊幾個警察嚴厲質問,他們扛不過壓力,才終於招認了。
“手機和項鏈都賣了。”那人低著頭說。
我絕望地揪著那人的衣服,恨不得將他撕碎,眼淚也終於不爭氣地掉落了出來。
許亞非領著傷心透頂的我出警局時,問我。
“項鏈是度雲送給你的?”
我點頭,心痛得四分五裂。
照片沒了,項鏈也沒了,唯一的念想都沒有了。
我想這大概就是一種天意,讓我和他之間斷了個徹底。
許亞非什麼也沒有再多問,我想他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想必薛度雲和南北的緋聞都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今天晚上先在臨水住下吧,明天再說。”許亞非說。
之後他把車開到了臨水縣城,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飯店吃飯。
點了一點兒小菜,許亞非還特意點了一瓶二鍋頭。
我本來就吃不下,所以也沒有怎麼動筷子。
“沈瑜,別想太多,好好吃飯。”
許亞非勸我,然後自顧自地喝酒。
後來兩瓶二鍋頭竟然都被他喝光了,他一隻手撐著額頭,臉色酡紅,像是有點兒醉了。
對於許亞非,我有許多的感謝和虧欠。
光是半夜跑來幫我,就已經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去何旭的老家,他像及時雨一樣來了。
第二次是去青平,我一個電話,他二話不說,開了幾個小時的車趕來。
然後就是今天,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答謝他。
“亞非,謝謝你。”除了謝謝,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亞非放下撐著額頭的那隻手,目光微薰地盯著我,朝我淡淡一笑。
“謝什麼?客氣了。”
出飯店後,我們就在飯店附近找了一家賓館。
那家賓館隻有一間房了,我準備轉身就走的,許亞非卻拉住了我的手,已將身份證遞進服務台。
“就要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