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曼驚恐地抬起頭,兩步跪爬到我床邊,抓住我的手。
“我不想坐牢,沈瑜,我真的不想坐牢,我還這麼年輕,我不能坐牢,求求你,放過我。”
我冷漠地丟開她的手,不想多看她一眼。
“一個殺人犯,在舉刀的那一刻就錯了,郭小姐,你是成年人,年紀輕輕事業有成,是你自己親手毀了你自己,怨不得人,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
正在這時,房門口響起敲門聲。
江楓走過去打開門,幾個警察站在門口。
他們徑直走到郭小曼的麵前,其中一張警官證。
“郭小曼小姐,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蓄意傷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此刻由不得郭小曼再辯駁,她跟著兩個警官離開時,最後看了江楓一眼,眼神中有懊悔。
看著郭小曼,我倒是想起南北來。
同樣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同樣行事衝動,不顧後果,這大概是每個人必須經曆的一道彎路吧。
其餘兩個警官留下來給我錄了口供之後才離開。
經過剛才的那一番吵鬧,兩個孩子也早就醒了。
正好護士過來說讓把孩子抱去打預防針。
薛度雲抱起一個,江楓去抱另一個。
“來,爸抱!”他一定是為了氣薛度雲才故意這樣說的。
可誰知孩子在江楓懷裏突然哭了起來。
薛度雲淡淡地說,“血緣是天性。”
江楓不以為然地哼了哼,“屁大點兒的孩子,有奶就是娘,天性?有本事你抱。”
薛度雲放下手中那個,從他手裏接過孩子,果然孩子就慢慢不哭了。
薛度雲看了江楓一眼,似乎挺得意的。
江楓鬱悶了,又立刻去抱另一個。
這一回孩子到他手裏倒是沒哭。
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他說了一句。
“還是女兒乖,兒子太調皮了。”
薛度雲抱著孩子走出幾步又停下,回頭看著他。
“你現在抱的是我兒子。”
江楓愣住,“屁。”
他不相信地扒開看過之後,嘟囔道,“不是應該兒子穿藍色,女兒穿粉紅嗎?怎麼搞反了?”
薛度雲的唇角輕輕牽動,頗為自得地說,“我的孩子,我喜歡。”
江楓被堵得無話可說,眼看著手裏的孩子又快哭了。
他威脅地指著我兒子,“兒子,你可千萬別給我哭出來啊,男兒有淚不輕彈,給點兒麵子。”
可我家兒子半點兒麵子都不給,不但哭了,還哭得超大聲。
江楓抓狂了,盯著抱著女兒穩步出去的薛度雲的背影。
“姓薛的,你給遺傳的什麼基因?這麼愛哭鼻子。”
薛度雲頭也不回,氣定神閑地說,“聰明,忠誠,不輕易被誘惑的基因。”
他們就這麼吵吵嚷嚷地出去了。
這段小插曲竟讓我心裏的陰雲散去了不少。
他們還沒回來,我就扛不過睡意,睡著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時,隱約聽見有說話的聲音。
我睜開眼,病房裏沒人,說話的聲音是從陽台上傳來的。
“你應該去看看那冬。”薛度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