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你想幹什麼?”
我雙手捂著自己的匈口,防止走光。
江楓一手扯著我的衣領,腥紅的眸子盯著我的脖子,再緩緩移到我的臉上。
“想幹……”
他咬著唇,也咬住了最後一個字眼,用一個倔強且不甘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
這時,那冬突然從門口衝了進來,衝著江楓喊。
“江楓,你放手。”
江楓頭也沒回,冷冷地說,“你管不著我。”
那冬似是一時無言以對,盯著江楓那眼神變得很複雜。
好一會兒,她才冷靜地說,“我是管不著你,我也不管你,但我有責任保護沈總。”
江楓冷哼一聲,“他薛度雲有本事立馬飛回青港來。”
那冬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
江楓突然扭頭衝她吼,“特麼當老子什麼人?老子吃不了她,你先出去行不行?”
“那冬你先出去。”我對那冬說。
那冬看了我一眼,又看著江楓的側影一會兒,才轉身退出了辦公室。
我垂下眸子,不想對上他複雜濃烈的目光。
“你起開,我要去看看我孩子。”
江楓未動,不過扯住我領口的那隻手倒是鬆了,換成兩隻手都撐在我身體兩邊的姿勢,身體壓得更近。
“看孩子前,先看看我。”
他的語氣較之先前明顯冷靜了些。
或許是在他咬下那個字後,他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看看我,我長得怎麼樣?”他突然問我。
我無語了幾秒,低著頭說了個字。
“帥!”
他突然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扳正我的臉,挺鬱悶地說,“你看都沒看。”
暈!
我不知道他這會兒是不是借酒裝瘋,一會兒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會兒像個委屈的孩子。
“實話。”
我笑得盡量真誠。
“那你怎麼看不上我?你說,我到底哪裏不好,你覺得哪裏不好我就整哪裏。”
“……”
“特麼喜歡我的人都能繞青港一圈兒,我隨便一招手,多的是女人願意來給我暖床,你信不信?”
江楓說這話的時候翹著一側的唇角,一臉的傲氣。
我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表麵越自負的人,實際心裏越自卑。
其實江楓是有自負的資本的,隻是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很沒有道理,往往能放進心裏的人他不一定十全十美,而有的人哪怕再完美,也走不進心裏去。
“信!”我篤定地點頭。
江楓哼了一聲,一臉不爽地說,“隻有你,偏偏不正眼看我。”
我不敢抬頭去看他受傷的眼神,尷尬地說,“我一個二婚婦女,兩個孩子的媽了,正眼看了也沒用啊。”
江楓點頭,煩躁地扯了把自己的衣領。
“所以說老子是犯賤是吧?”
他說話時噴薄出來的酒氣很濃,我的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點。
可能是這個小小的動作恰恰被他給捕捉到了,他退開一點距離,扶正我。
“你怕我?”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兒如夢初醒般的恍惚,與先前如同暴怒雄獅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垂著眼輕輕搖頭,沒說話。
他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我他媽在幹什麼?”
當他準備再給自己第二巴掌的時候,我拉住了他。
“行了。”
“別怕,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一輩子都不會。”
他替我整理著衣服,低著眼說話的樣子挺認真的。
說完他甩甩頭,跟所有醉酒的人一樣,似乎是有點兒難受。
他往一邊的沙發上一躺,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幫我泡杯茶來,醒醒酒,昨晚喝高了,頭疼。”
我歎了口氣,還是去給他泡了一杯濃茶來。
把茶放在茶幾上,我問,“你喝了多少?”
江楓一隻手搭在額頭上,閉著眼回我。
“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我隻知道我喝了一夜,就在你們隔壁,你們倒是浪漫了,老子一個人那麼大個包房真特麼浪費。”
我微微愣住。
原來昨天晚上江楓也在那酒店裏,還就在隔壁?
躺著沙發上的江楓突然苦笑一聲。
“小的時候,我爸跟你爸喝酒聊天的時候,說起訂娃娃親的事,我其實挺當真的,我真以為你以後就是我媳婦了,那時候我天真,不知道十幾年已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其實這件事若不是江楓提起,我根本就不記得了。
因為那時候我也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覺得就是大人間的玩笑而已。
江楓後來又說了不少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