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榮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按滅。
雖然我不抽煙,但是辦公桌上備有煙灰缸。
掐滅煙頭後他站了起來,似是不想在我麵前輸了氣勢一般,故作從容地拍拍身上的衣服,眼風從我身上掃過,轉身負手走了出去。
我目送他昂首挺匈的背影,覺得自己好似在目送一個前來巡查的欽差大臣。
我打電話問那冬到哪裏了,她說她正在去往行政總部的路上,路上有點兒堵車。
我正準備打個車回去,卻突然有一輛車停在了我的麵前。
車窗放下,坐在駕駛室的人是江楓。
由於急著回家,我也沒糾結,直接就繞到副駕駛那邊,坐了進去。
“麻煩你,我要回家一趟。”我說。
“我知道。”江楓淡淡地說。
我詫異地看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江楓麵無表情地看著前麵,沒有回答我。
回到家,張姐和羅姐早已準備好,我們一到,她們就直接抱著兩個孩子上了江楓的車。
發燒的是念風,但因為兩個孩子一直呆在一起,容易互相感染,還是兩個孩子都帶去檢查一下更放心。
到了華山醫院,我打了個電話給薛度雲。
做完檢查,醫生說是病毒引起的發燒,建議用抗生素。雖然我知道,孩子應該少用抗生素,但是念風發燒不退,我又擔憂會燒出什麼別的毛病來,所以隻好聽從醫生的。
孩子太小,手腳上的血管不好找,護士看過後決定紮在頭皮上。
張姐抱著念風,他一直在哭鬧,護士沒辦法下針,建議由我親自抱著。
我接過來,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言的江楓過來協助我,抓著念風的手,念風雙手失去自由,哭得更狠了,不停地擺腦袋,護士更沒有辦法下針。
這時,薛度雲來了。
他的手臂上掛著西裝外套,看樣子來得很匆忙。
他一看也明白是準備紮針,於是放下外套,過來捧著念風不停亂動的頭。
“念風乖,爸爸來了。”他安撫著念風。
護士好不容易找到血管,紮針的時候念風哭得很厲害。而這一針也跟紮在我心上似地,我心疼得不行。
等念風終於安靜下來,我鬆了口氣,卻發現江楓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念風打過點滴之後退了燒,之後我兩天沒去公司,在家裏陪孩子們。
我不想因為事業而忽略了他們,雖然王姐和羅姐都很好,但是保姆始終代替不了母親的愛。
之後我大多時候都在行政總部這邊辦公。
我已經請專門的設計師在總部規劃出了一片花園,準備在醒目的位置放置莊夫人的雕像。我希望莊夫人永遠活在大家心中,美在大家眼中,也希望她能見證瑜莊的發展。
打開郵箱,雕塑公司已經把他們的設計草圖發了過來。
我正在專注看草圖,敲著鍵盤跟設計師交流意見,突然有人扣門。
“請進。”我盯著電腦屏幕說。
沒一會兒,我的桌上多了一杯咖啡。
我抬起頭,站在我辦公桌前的是那天遲到以後被我調到總部來的女孩鄭媛。
今天她把長發編了起來,化著淡妝,穿得也非常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