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麗喜歡湊熱鬧,這一點她一點兒也沒變,屁股還沒坐熱就又站起來,圍過去看熱鬧去了。
我招來報務員,點了點兒吃喝的東西。
一輛推著好幾層紅酒的車子緩緩地推了過來。
“大家請讓一讓。”服務生一邊提醒一邊小心翼翼地推著車子。
薑麗突然轉過身來,興奮得好似看到了一堆金元寶,看樣子是準備來告訴我們的。
她轉身太急,等發現背後那輛推酒的車時已經刹不住了,整個人都朝著那輛車子撲了過去。
哐當!嘩啦!
幾百個酒杯全部傾倒,碎了一片。
眾人一陣驚呼之後,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服務員為了撇清責任,趕緊指向薑麗。
“小姐,您把這些酒都毀了,怎麼辦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薑麗的身上。
薑麗如罪魁禍首一般低著頭,望著滿地的玻璃渣,無助極了。
“大家不要激動。”
她心虛地安撫完大家,求助地看向我。
我走過去,對服務員說,“把你們老板叫過來。”
服務員伸手指指我背後,“老板在那兒呢。”
我一回頭,那群熱鬧的人群已經讓開了一條道。
然而站在熱鬧中心,還戴著壽星帽子的不是卓凡,卻是楊偉。
楊偉看到我也是大大一愣,正想開口,我搶著說,“老板,借一步說話。”
幾分鍾後,我和楊偉坐在了一個包間裏。
“這個酒吧怎麼換你接手了,卓凡呢?”我開口就問。
楊偉嗤了一聲,玩轉著手裏的打火機說,“是那小子硬塞給我的,走的時候就給我留了條信息,連個電話都沒有。”
“他去哪兒了?”其實問這話時,我心中已有猜測。
楊偉聳聳肩,“他沒說,不過我猜他估計是找黎落去了。這小子,嘴上說得瀟灑,其實根本就放不下。”
我也是這樣想的,卓凡極有可能是去找黎落了,可是黎落會接受他嗎?
“所以去他媽的愛情,都是讓人鬧心的東西,還是單身爽。”楊偉挑著唇角說。
我看向他,“所以你現在還是單身?”
楊偉點頭,挺瀟灑地說,“沒什麼不好,看兄弟們為情所困這麼痛苦,我就不敢往裏跳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瀟灑還是裝瀟灑。
楊偉其實長得挺不錯的,經濟條件也不差,應該不缺女人喜歡,估計是還沒找到那個合適的人吧。
“嫂子,今天晚上這事兒算了,那姑娘既然是你的人,我肯定不追究了。”楊偉特別義氣地說。
“別,你該怎麼追究就怎麼追究。”我笑著說。
從包房裏麵出來,剛才那一片狼藉的現場已經被打掃幹淨了。
我回到卡座,薑麗立刻坐過來,拉著我擔憂地問。
“怎麼樣?那老板怎麼說啊?這一攤子打算讓我賠多少錢啊?賠多了我可賠不起啊。”
我假裝惱心地問她。
“你說你,怎麼那麼毛毛躁躁?你當時在激動什麼?”
薑麗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下頭。
“我,我當時是想跟你們說,那個壽星,咳,也就是這酒吧的老板長得挺帥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就像是生怕我指責一般,趕緊認錯。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花癡了,我保證。”
我控製著自己的笑神經,問她。
“所以酒吧老板那款是你的菜?”
薑麗有點不好意思地拐拐我的胳膊,“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這事兒怎麼解決啊?老板有沒有開價啊?”
我輕咳了一聲,凝重地說,“今天這一攤子你恐怕賠不起,那些酒都價值不菲。”
薑麗很肉痛,很絕望。
“那怎麼辦啊?你預支我一年工資,好不好?”
我同情地看她一眼,“一年工資恐怕不夠,看來你隻有以身相許了,並且還得祈禱這位老板是單身。”
薑麗以為我是開玩笑,有點尷尬地看著我。
“就算我以身相許,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啊。”
我聳聳肩,“這事兒我真心幫不上忙,你得跟他麵談。”
說完,我招來服務生說,“把你們老板請過來一下吧。”
沒一會兒,楊偉來了,在對麵的那張沙發上坐下。
薑麗一見到他,大概是想到以身相許四個字,就悄然地紅了臉。
隔著一張茶幾,我給楊偉發了一條短信。
楊偉拿出手機來一看,頓時被剛喝下的一口水嗆了個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