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的頭發被狠狠揪起。
“沈賤人,你得意什麼?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告訴你,度雲哥愛的是我姐,一直都是,你就不要自我感覺良好了。”
我感覺頭皮都快被扯起來了,想反擊,但她在我身後,我又被她扯著頭發,處於被動的姿勢,無法反擊。
“鬆手!”
耳邊響起薛度雲沉穩帶怒的聲音。
我努力掀開被咖啡粘住的眼,看到薛度雲一隻手緊捏著南北的手臂,表情震怒。
南北被他吼得一震,但她固執不鬆手。眼底一絲委屈一閃而逝之後,變成了好似要豁出一切的狠厲。
“保全!”薛度雲沉聲一喊。
很快,四周有匆忙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聚攏過來。
幾個保安齊上,立刻將南北控製住,小心翼翼地把我的頭發從她的手裏解救出來。
“你們放開我,沈瑜,你個賤人,搶走度雲哥,現在風光了就來打壓我,我咒你下地獄。”
南北在幾個保安的控製下,掙紮著,大聲辱罵著,引來了越來越多的圍觀的人。
薛度雲並不理會她,彎下腰,拿起紙巾來幫我擦臉。
“有沒有燙到?”
我搖搖頭,還好那杯咖啡已經涼了一會兒了,並不燙。
可我的身上,包括手機上,都染了不少咖啡漬。
前台那個姑娘不知從哪裏找了一件女士的小西裝外套過來,薛度雲接過披在了我身上,遮住我的狼狽。
還有人拿了濕巾過來,幫我擦臉擦頭發。
我說聲“謝謝”,接過濕巾自己簡單擦了擦。
我知道我這會兒很狼狽,但是真正的小醜不是我。
我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向此刻像個潑婦一般,一直不停辱罵我的南北。
她今天為了試鏡原本也是精心打扮過的,但此刻一頓撒潑無賴之後,她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嘴裏汙言穢語,儼然像個瘋子。
“南北,住嘴!”薛度雲冷聲一喝。
南北終於停止辱罵,眼神很受傷地看向薛度雲,嘴唇抖動,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薛度雲輕輕扶住我的肩膀,似是生怕我過於激動。
可我隻是看著南北,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你現在已經到了隻能靠撒潑賣蠢增熱度的地步了?”
南北掙紮著,透過淩亂的頭發咬牙切齒地瞪著我,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輕勾唇角,“你這麼做你得到了什麼?我妝花了可以再化,發型亂了可以請發型師重新做,衣服髒了,手機壞了都可以再買,我不在乎,可你得到了什麼?”
南北微微一怔,不再掙紮,似是被我問住了。
我繼續說,“我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沒有收拾殘局的能力,就別放縱善變的情緒。本事不大,脾氣就不要太大,否則你會很麻煩。能力不大,欲-望就不要太大,否則你會很痛苦。”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我看到她眼神裏的凶狠在消退,到最後剩下的是一片茫然。
“人都是有理想,有欲-望的,不過我奉勸你放棄你的小聰明,走正道,不要急功近利,否則那些小聰明到最後可能隻會葬送你的未來。”
說完我抓起沙發上的包,回頭對薛度雲說,“我們走吧,我餓了。”
薛度雲點頭,扶著我一同離開。
走過南北身邊時,她眼淚汪汪地望著薛度雲,不過薛度雲崩著臉,並未多看她一眼。
我們先去了趟商場,買了一套衣服換下,又去發型屋裏洗了臉洗了頭,最後去了一家西餐廳吃飯。
我說起瑜莊找代言的事,把今天所發生的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我沒用她,我承認,有一定的私心,但更多的原因是她沒有好的口碑,我如果用她,是在毀我自己的品牌。”
薛度雲修長的手指拿起刀叉,優雅地切著。
聽完我的話,他隻是淡淡一笑。
“我不關心。”
“那你關心什麼?”我問。
他叉了一塊牛排遞到我嘴邊,我張嘴接過。
他將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麵前,把我麵前未動的那份牛排拿去,繼續切。
“我隻關心你有沒有選到合適的人。”
“為什麼?”
“因為選到了你會開心。”
我動容地望著他,突然間覺得什麼都沒必要解釋了,經曆了分離,經曆了生死,我們之間已經不會再為這些小事而受影響。
端午節臨近,我想起爺爺一個人在青平,過節很孤單,提議回青平去陪爺爺過端午節,這想法與薛度雲不謀而合。
說來我剛回南城就受了傷,之後養傷,接手莊氏,經營瑜莊,一直忙忙碌碌,還沒有時間去看爺爺,所以爺爺隻是在電話裏知道添了曾孫子,還沒有見過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