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薛度雲(5)(1 / 2)

深秋的山頂,黃葉鋪了一地。

一個坐在石頭上抱著吉他彈唱的女孩兒的背影,一把仿佛用靈魂在唱歌的美妙嗓音。

我不知道能有如此動聽嗓音的姑娘長相如何,隻能看見她有一頭披肩的長發。

唱完一曲,站在她身後的我情不自禁地鼓掌,她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地回過頭。

那是我看到南溪的第一眼。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也有著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與我記憶中的那個女孩的特征重疊。

嗬,就連她楚楚的樣子竟也有幾分像。

她看了我幾眼,似是有些不安和緊張,就匆匆忙忙地背著吉他,騎著她的小自行車跑了。

望著她逃跑的背影,我竟覺得十分有趣。

是我直白的打量嚇到她了?還是我長得像個壞人?

本來到山頂來,是想安安靜靜地呆上半天,結果當時我不知道抽的什麼風,就直接調轉車頭,追了上去。

她回頭發現我跟上了,騎得更快。

嗬,還真把我當壞人了?

本就是下坡,速度越來越快,我看出她快要掌控不住了。

她的車輪胎比我的小一圈兒,自然是跑不過我,我幹脆超過她,省得她跑得太快而出事。

到了山腳的一座橋上,我停下來歇了一會兒,順便抽了根煙。

抽煙是在我徹底放飛自我的那段時間學會的,既然要墮落,抽煙喝酒,打架泡妞,這些事當然少不了,沒幹過這些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出來混的。

過了大概五分鍾,那個姑娘騎著車出現了。

此時我正靠著橋墩上吞雲吐霧,估計她是已經把我劃作了危險人物,一見到我就立刻又加快了速度,像是生怕我突然衝出來攔截了她。

然而好巧不巧,她的自行車還沒上橋,就突然走不動了。

我一眼便看出了問題,鏈條掉了。

她下車來察看,發現是鏈條掉了很無措。

那一天,我幫她修好了鏈條,她大概也對我有了幾分好印象吧。

見我因為修鏈條而弄得滿手黑,她從包裏掏出了紙巾遞給我,還對我說了聲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想起那個雨天,那個女孩跟我說謝謝時的樣子。正如她此刻這般,紙巾遞向我,眼睛卻有點兒不敢看我。

第二次遇見她是在酒吧裏,那時我才知道她是那間酒吧的駐唱歌手,名叫南溪。

那一天,有個喝醉酒的客人衝到舞台上去調戲她,我大概也是喝多了,也覺得能第二次遇見這個姑娘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我幫他出了頭。

那一架打得酣暢淋漓,我受了點傷,一點皮外傷而已,我認為沒有必要去醫院,南溪就從酒吧老板那裏要來了藥箱,給我上藥。

她蹲在我麵前,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兩扇陰影。

她小心翼翼地把藥膏塗在我的傷處,然後輕輕地吹了吹,涼涼的氣息掃過我的皮膚。

這一刻,她那溫柔又認真的模樣真的觸動了我。

她看似柔婉,歌聲卻特別有張力和感染力。明明是不大的一個女孩兒,卻像是經曆了很多的事情,歌聲特別的滄桑。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我總會不由自主地把她和另一個女孩聯係起來。她們除了同樣擁有長長的睫毛以外,其實並不像,但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那種柔中帶剛的氣質,確實像極了。

大概就是這樣一股氣質吸引著我吧?

我們交往以後,她對我特別好,是除了母親以外,對我最好的女性。母親去世以後,少有人這般溫柔地待我。所以麵對她的溫柔,她的好,我根本就無法抗拒。

我們有著共同的愛好,又都是缺愛之人,走到一起互相取暖,顯得那麼地順理成章。

她加入了我們的樂隊,我們出了唱片。

我們像戀人一樣相處,我給她男人的保護,她帶給我母性的溫暖。

在那一年多的日子裏,我幾乎已經慢慢地把曾經的傷痛都忘記了。

可父親得知我與南溪的事情以後,竟跳出來反對,他在意的是南溪酒吧歌手的身份。

我是不可能順從他的意思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叛逆期為什麼會那麼長,他越是反對的東西,我越是要去做。

在那時,我真的覺得南溪是那個適合我的人。

職業不分高低貴賤,唱歌的怎麼了?憑自己的本事吃飯。他瞧不起唱歌的,我偏要做個唱歌的,我還要娶一個唱歌的。

那年夏天,父親說趁著我們都放暑假了,一起去度假村度假。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父親極力反對我和南溪的事,我決定帶著南溪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