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她真是?”
薛離挑起一側唇角。
“是,怎麼,不行啊?”
一群兄弟起哄,伍小童隻好端起酒杯敬了薛離一杯,祝他生日快樂。
後來他們說的話題她也插不上,就基本沒再說話。但從他們的對話中,她聽出他們大概沒幹什麼好事。
送她回家的時候,她鼓起勇氣問他是做什麼的,讓他別幹壞事兒。
“靠,什麼時候輪到你管起我來了?還真當自己是回事了,老子剛才不過是拿你當擋箭牌,讓那些女人離我遠一點兒而已。行了,比老子爸媽還囉嗦。”
那天晚上,不歡而散。
再見麵,已是大年夜。
他大年夜偏偏不喜歡呆在家裏,於是獨自出來到處轉悠,很巧地看到她在時代廣場上賣燈棒。
大年夜,團圓的日子,又下著雪,廣場上的人並不多。
她對每一個路過的人推銷她的東西,卻很少有人為她停下腳步。
她沒想到她會在大年夜看到他,心中欣喜,可想起上次他說的話,又不敢把這份欣喜表露出來,更不敢主動去打招呼。
主動打招呼的是薛離,大概是大年夜他也需要陪伴吧。
他請她吃牛肉麵,一人一碗,她把碗裏的牛肉都挑給了他。
“你幹嘛?”薛離問。
伍小童衝他笑,“我不喜歡吃牛肉。”
“怪不得長得跟營養不良似的。”薛離說。
伍小童笑了,笑得很開心。
兩個人吃完了麵,她還打算繼續去賣她的東西。
薛離索性把她的東西都買下來,分發給了旁邊肯得基門口進進出出的孩子們。
後來薛離走路送她回家。
“你就那麼缺錢?大過年的,不知道早點回去啊?”
伍小童有些落寞地說,“對我來說,過年跟平時也沒多大區別。你呢?你怎麼也不回去啊?”
“不想回去,對我來說,過年比平時還不如呢。平時有兄弟們陪著,過年他們都回家了。”
到了伍小童家門口,她讓他等一下,便朝屋裏走去。
薛離站在外麵,聽見有尖銳的女聲在罵她。
大概等了十分鍾,以為她不會出來了,正準備離開時,她卻出來了。
她紅著臉,遞了一雙針織手套給他。
“專門給我織的?”
“嗯。”
“怎麼這麼難看啊?”
伍小童沒想到他會損得這麼直白,一時臉更紅,囁嚅著。
“我拆掉了我的一件毛衣,用拆下來的線織的。”
薛離見她穿得單薄,耳朵和手上都長了凍瘡,其實心中有些感動,但說出來的話偏偏不好聽。
“我這戴出去非得笑掉人大牙不可。”
“對不起,我織得不好。”伍小童小聲說。
薛離盯著她,“幹嘛送我東西?是不是喜歡我?”
伍小童咬著唇,沒有說話。
“我告訴你,你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歡幹巴巴的女人,身上一點肉都沒有,睡起來都硌人。”
話雖這樣說,不過薛離還是把手套塞進了兜裏,記得拿回家後隨手扔在了衣櫃裏。
想到這裏,薛離翻身起來,把整個衣櫃都翻了個遍,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那副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