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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伍小童醒來,睜開眼便發現四周環境陌生。
腦袋的疼痛讓她回憶起,昨天晚上她在同事們的嗨歌聲裏獨自暢飲,最後好像喝醉了。
她還模糊記得她去找衛生間,好像還有男人進了女廁所。
她不知道這些是真的發生過還是夢。
翻了個身,被子從身上往下滑了幾寸,肩上一涼。
她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帶著疑問和不安掀開被子往裏一瞧,頓時大聲尖叫起來。
“靠,大清早的,特麼叫魂啊?”
背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有著被吵醒之後的惱怒。
伍小童驚愕回頭,瞥見身邊薛離的臉。
幾乎是一瞬間,她已經認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就跟幾年前的那一晚一樣。
不同的是,這一次喝醉的人是她。
可是,薛離怎麼會在?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薛離完全從她的表情裏讀懂了她的心理活動,扯起一側唇角,冷哼一聲。
“你放心,老子還沒有浴血奮戰的興趣。”
說完薛離起床,走進浴室。
沒一會兒,浴室裏傳出水聲。
伍小童一眼瞥見床頭上放著的一包拆過的衛生巾,她受到了驚嚇似地一下子坐起來。
掀被一瞧,果然換過了。
誰幫她換的?薛離嗎?
除了他好像沒有第三個人。
想像那一幕,伍小童抓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再次看向浴室門,水聲還在繼續。
床頭上還放著一套嶄新的女裝,她也顧不得許多,實在不知道呆會兒他出來該怎麼麵對他,索性先穿上衣服,偷偷先離開了。
走出酒店,她隻覺腸子都悔青了。
伍小童啊伍小童,明明不會喝酒,學什麼借酒燒愁啊?這下臉丟大了吧?
昨天晚上的事她徹底斷片兒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直覺告訴她,知道真相的她一定會哭的。
她正準備去於倩那裏接丫丫,於倩的電話就過來了。
她告訴她她已經把丫丫送去學校了,丫丫昨天晚上也很乖,沒有吵著要媽媽,讓她不要擔心。
瞧著上班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幹脆就直接坐車去了公司。
一走進營銷部,同部門的女同事便盯著她瞧了又瞧。
伍小童被她瞧得心虛,忙低頭把自己的著裝檢查了一番,生怕慌慌張張地弄得不妥。
“小童,大手筆啊!”女同事感歎道。
伍小童不解,女同事已經幾步走過來,羨慕地摸著她身上裙子的麵料。
“這衣服是上個星期香奈兒上的新款,我看到過,兩萬六,我舍不得,小童,你平時不是奢侈的人,這衣服誰給你買的?是不是男朋友?他一定很有錢吧?”
“不,不是,你誤會了。”伍小童不知該怎麼解釋。
她對品牌一向沒什麼認識,但她在穿這條裙子的時候,也覺得麵料十分舒服,想著價格不低,沒想到會貴得這麼離譜。
“不是男朋友,誰會舍得買這麼貴的裙子送人,你就承認吧。”
女同事的話裏有些酸溜溜地。
前些日子表白過的張瑞瞧著伍小童,大概也從她身上這條價值不菲的裙子上意識到了差距,慚愧地低下了頭。
伍小童無從解釋,隻好不作解釋,由他們去想。
隻是她有些後悔穿這條裙子來上班了。
早知道這條裙子這麼貴,她怎麼著也得先回家換身衣服再來。
當天下班後,她照例坐公交去接丫丫,在快到幼兒園的公交車站,她下了車,沒走兩步,便看見前麵路邊站著幾個男人。
那幾個男人也在一邊看她一邊低聲地說著什麼。
伍小童見他們一個個打扮流氣,笑得很壞,便本能朝另一邊走,力求離他們遠一些。
可不曾想他們幾個竟突然朝她走來,將她攔住。
“你們幹什麼?”伍小童後退兩步。
其中一個耳朵打滿耳釘的黃毛歪著腦袋打量她,眼神曖.昧,就像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妞,看起來你現在混好了?”
伍小童不記得認識他們這群人,警惕地說道,“我不認識你們。”
“不認識?”黃毛嗤笑一聲,回頭對那幾個可笑地重複。
“她說不認識?”
那幾個跟著笑,就像是聽了什麼大笑話。
“台球寶貝!”
黃毛緩慢地吐出四個字,喚醒了伍小童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