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姐白雪蕊,天生麗質才情佳;
金山銀山做嫁妝,入嫁樊府好兒郎。
白家二姐白雪凝,纖弱多病惹人憐;
踏破鐵鞋無尋處,何處可尋好郎君。
哎,煩啊……..”
稚嫩軟糯的童音,卻裝出煩惱無比,將那“哎,煩啊……”拖得老長,叫人忍俊不禁,舉目望去,隻見三五個稚兒,嘻嘻哈哈地唱著打油詩,在一處氣宇宣揚的府邸前嬉鬧。
如今,這首作者不詳的打油歌,在京城是隨處可聽,耳熟能詳。
孩子們的歌聲伴隨著微風,飄進白家內院,屋裏的仆人們聽著歌詞,個個臉上都露出喜憂參半的表情。
這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命,差太多。
白雪蕊從出生到現在,簡直就是完美的象征。嬌豔若花,文思敏捷,堅強自主,肌骨瑩潤,舉止嫻雅,完全就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典範,走到哪裏她都是女王般耀眼的存在。
比起姐姐,白雪凝差得多了。雖然也是一個難得的大美人,但是性格內斂,纖弱多病,眼界也高,看不上眼的人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如此一來,白雪蕊也就漸漸被人遺忘。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兩姐妹的感情,相比起刻板嚴厲的父母,白雪蕊一直都覺得白雪凝和自己更親。
於是,聽到了這樣的歌謠,雪蕊不免生氣。
雪蕊生氣了,貼身丫鬟綠鄂自然能感覺出來。
綠鄂跟著雪蕊,剛走進宰相門,就聽到著礙耳的歌聲,氣呼呼的衝出來,雙手胡亂揮舞,急著要驅散那群孩童。
“走走走!哪裏來的野孩子,小心我叫人,逮著了你們,一人賞一棍子。”
綠鄂探手就抓,想逮幾個過來,狠狠地抽抽屁股,來好好警告,無奈這些娃兒,個個靈活得像泥鰍,繞著她左閃右躲,玩得更起勁了。
“哈哈哈,抓不到哦!”
“來啊,快點啊!”
“笨女人,你好慢哦!”
頑皮的小男孩興奮無比,繼續嬉鬧,甚至在綠鄂身邊繞圈子,繞得她昏頭轉向、眼冒金星,沒一會兒隻能杵在牆邊直喘氣,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重。
孩子們更樂,嘴上唱得更大聲了。
綠鄂卻再也沒有力氣,隻能幹瞪眼。
就在這時候,一道銀白的閃電,伴隨著撕碎空氣的聲音,一身而過。
“哇!”
尖銳的童音,劃破了天空。
來往行人定睛一看,隻見一個五六歲頑童,被一條皮鞭卷著,高高懸在空中,就像是臘肉一般,顫抖得不行。
一群頑皮的孩子們,瞪圓了眼睛,看著笑眯眯的白雪蕊,像是見著猛獸的小動物,紛紛發出怪叫聲。
“救命啦……..”
“殺人啦…….”
“大家快跑啊…….”
話剛落音,原本嬉鬧的宰相門口,竟然跑得一個人影都不見。
那個被白雪蕊鞭子吊起的小男孩,早已哭起了鼻子,雙眼紅紅的,可憐兮兮地看著白雪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