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撞進來,小姐,容綠鄂好好收拾那個賤人!”綠鄂氣呼呼的,隨手抓起身旁的掃帚就要開門,卻被白雪蕊攔了下來。
“住手!像什麼樣子,”白雪蕊瞪了綠鄂一眼,柔薏撫順額發,搭上狐裘披風,“還不趕快去開門,讓妹妹在外麵著涼了怎麼辦!”
“小姐,那個賤人分明是來示威。。。”
“還不去!”白雪蕊挑了挑鳳眼,不怒而威,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厭惡,似乎門外的人不是和自己共伺一夫的人,而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心情好得很。
“哦,是小姐。”綠鄂十分不情願地走去開了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小巧的臉。
隻見蘭熏穿著淡綠撒花襖兒、連身皮裙,額上懸著一顆綠寶石。
那張粉瞼充滿江南水鄉女子的柔美,弱不禁風的身子似乎一碰就會摔倒,消瘦的腰身甚至連女子的手臂都能環握。
但是,即使是最名貴的珠寶首飾,最華麗無暇的衣裳,依舊遮掩不住她那蒼白的病態臉色。
好一個柔弱美人,白雪蕊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隻要是男人,都會被眼前的蘭熏激起想要保護她的欲望,怪不得樊皈那家夥這麼迷她,蘭熏果然還是有讓人著迷的本錢的。
“你就是白雪蕊姐姐麼?”
蘭熏怔怔地看著白雪蕊,似乎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
“哼,明知故問。”綠鄂小聲嘀咕著,見小姐瞥了自己一眼,趕緊低下頭,默不作聲。
“如假包換,我就是白雪蕊。”白雪蕊微微一笑,嬌顏上似乎是聚集了無盡的陽光,美貌讓人驚豔得失神。
“果然如傳聞所言,姐姐真的好美。”蘭熏漫步走了過來,在距離白雪蕊一步之遙的地方,竟然還沒停下,伸出柔薏,輕輕地蓋在白雪蕊雙手,讚歎道,“姐姐好溫暖呢。”
白雪蕊感到雙手似乎被冰塊覆蓋了一半,下意識地抽了回來。
蘭熏見狀,雙手不自覺地一抖,長長的眼眸垂得低低的,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凝聚了很大的勇氣,說道:“姐姐是嫌棄蘭熏,對吧。”
“當然了,你這汙穢之人,居然敢亂碰小姐,真是膽大妄為!”
綠鄂站在一旁,再也看不過,急急跳了出來,一把拉過白雪蕊,推開蘭熏,將白雪蕊攔在自己身後,一副衷心護主的樣子。
毫無防備的蘭熏被一下地推倒在地,重重地摔到地上。
白雪蕊心中一驚,趕緊上前,蹲下扶著蘭熏的手,輕聲詢問道:“妹妹你沒事吧?摔著了哪裏沒有?”
“沒事姐姐,是我不小心滑到了而已。”蘭熏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觸電一般縮了回去。
“怎麼了,伸出手來,給我看看。”白雪蕊眼利,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蘭熏的手。
隻見那白皙的手掌,上麵被刮出道道血痕,還參雜著幾顆沙粒,叫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綠鄂,一會兒我再教訓你,”白雪蕊緊皺柳眉,低喝一聲,雙唇緊抿了起來,“還不趕快去拿熱水汗巾來!”
“知。。。知道了。”綠鄂不知道剛才那輕輕一推,竟然令蘭熏摔得這麼厲害,心裏不由得也感到有些過意不去,趕緊跑出去找熱水了。
“姐姐,你一定覺得我今天來找你,是居心叵測的吧。”蘭熏苦笑一聲,低下了頭,顫抖著眉毛,緩緩說道,“其實姐姐和我,又豈止是雲泥之別呢!姐姐是相國之女,而我隻是青樓出身的卑賤女子而已;姐姐國色天香,而我卻終年一副病態;姐姐身邊有這麼多的有權勢的知心人,而我連一個可以講話的人都沒有。”蘭熏邊說邊注意著白雪蕊的臉色,她說了這麼多,但是白雪蕊依舊平靜,臉上絲毫沒有一絲的得意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