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特護病房,戰熠陽緊緊地握著許榮榮的手,一刻也不鬆開。
有護士進來為方才的搶救進行善後,看到兩隻緊緊相握的手,便仍不住會心一笑,順帶著羨慕許榮榮--有這樣一位英俊帥氣多金還癡情的老公。
陽光打在雪白的牆壁上,戰熠陽一抬手,就形成各種各樣奇怪的圖案。
因為是特護病房,所以寬大的房間裏隻有許榮榮一個病患,但整個病房並不顯得空空蕩蕩。因為有心的醫院特地在周圍放上了小櫃子,茶幾,甚至還有一個陪護的病床。
所以當戰熠陽看到窗外的那幾株叫不上名字的綠色盆栽的時候,就不那麼意外了。
他站起身,看著熟睡中的許榮榮,慢慢的挪到了窗台前,仔細的欣賞,雪白中的那幾抹綠色。
即便是經曆了無數次生離死別,被鐵血的特種兵訓練折磨過,也執行過無數次艱難而困阻的任務,但從來沒有一次,他的心,像掛在飄搖的黃河上一樣。
仿佛隨時都能墜落。
但是謝天謝地,榮榮總算沒有事情,他這一顆心髒,也總算回了胸腔。
低下頭,戰熠陽臉上掛起淺的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又開始細細的端詳那幾盆盆栽。
許榮榮睜開眼睛,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麵容英挺俊逸的男子,雙手背在身後,神情嚴肅中帶著幾分柔和,一點一寸的,仔細觀察著那幾株生機勃勃的綠色。
許榮榮不由得淺淺一笑。
他這是多無聊了啊,竟然看起了盆栽。
但旋即,她心裏又湧上了一絲感動。
就算無聊了,也不願意離開自己去做別的事情,戰熠陽,他那麼在乎自己。
想到這,許榮榮輕聲的喊了他一聲,“熠陽。”
輕輕地兩個字,落到戰熠陽耳朵裏,卻如同平地驚雷,讓這個麵對鮮血和死亡都不會眨眼的軍中精英,硬生生的後退了兩步。
“榮榮。”但很快,戰熠陽就反應了過來,他驚喜的看向許榮榮,將她扶著坐了起來,“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許榮榮微笑搖頭,雖然剛醒來還有些微微的頭痛,但是幾句話的功夫,痛感就已消失不見了。
戰熠陽微微一愣,剛才微笑的許榮榮,雖然麵龐看不出跟之前有什麼不同,但是眼神很明顯的沒了剛被找回來時的呆滯和怔愣。
“榮榮。”戰熠陽想了想,決定還是問許榮榮自己比較好,“你記起來我們之前的事情了嗎?”
“記起來,一大半了。”許榮榮有些不好意思的輕撫臉頰,“還有一部分我沒記起來,對不起熠陽,我會努力記起來的。”
“沒有關係,榮榮,你記起來或者記不起來,都沒有關係。不必對我說抱歉的,隻要你好好地就夠了。”戰熠陽有伸手將許榮榮抱進懷裏,臉頰蹭著她的臉頰,“上次騙你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許榮榮微笑,純淨的麵龐上是滿滿的幸福,她看著戰熠陽,輕輕的說,“熠陽,不管之前怎麼樣,那都過去了。如今我從鬼門關走回來一趟,我們也跟著一起重生,一起重新開始把。”
“好的,我們重新開始。”戰熠陽雙手捧著許榮榮的小臉,唇落在她的額頭上,輕柔而又緩慢,“榮榮,我愛你。”
“我也愛你。”許榮榮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羞得滿臉通紅,躲在戰熠陽的懷裏,她輕輕地回答了他的示愛。
戰熠陽會心的微笑,胳膊更加用力的摟緊她,兩個人靜靜地享受著擁抱的時刻。
突然,門外響起嘈雜的聲音。
在一堆男女的說話聲中,許榮榮敏銳的撲捉到了一道奶聲奶氣的呼喚,“媽媽,媽媽,天寧來看你了。”
許榮榮激動的立馬坐直了身體,眼睛緊緊地盯著病房門口。
不多時,門被推開,葉子安高女聲的咆哮傳來,“哪個賤女人又欺負我家榮榮了,還把榮榮害到被搶救,我饒不了她。”
說完,葉子安回頭麵色不善的盯了一眼紀凡逸,聲音滿含威脅,“老公,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對對對對。”無辜躺槍的紀凡逸無奈的點頭,一副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的模樣,引得了周圍人善意的嘲笑。
“子安阿姨,有人欺負媽媽,天寧也要幫媽媽報仇。”被閔世言抱在懷裏的天寧滿臉憤慨,小小的肉呼呼的拳頭握在一起,漂亮的大眼睛噴射出濃濃的怒火。
竟然有些像戰熠陽生氣時候的樣子。
許榮榮一愣,片刻後忍俊不禁,“天寧來給媽媽抱抱。”
“媽媽不怕,天寧來保護媽媽。”哪知小家夥竟像是真的動了怒火,小小的拳頭不鬆反倒握的更緊,“那個欺負媽媽的壞女人,天寧要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