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偉明看著眼前無聊玩手指的許榮榮,心裏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感覺。
現在的這個許榮榮,跟以前的那個許榮榮,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盡管她們擁有同一個身體,但她們擁有不同的記憶,或者說,擁有不同的靈魂。
這樣的她,自己是否能占有呢。
把她帶走,藏起來。
從今往後,她是自己的禁臠,而不是戰熠陽的老婆。
這個想法太美好,美好到錢偉明幾乎忍不住實施了。
可是下一秒,一陣清脆的高跟鞋,打碎了他的這個美夢。
錢佳莉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妖嬈的呼喚錢偉明,“二哥,人都到齊了,就等你呢。”
“喔,我知道了,莉莉。”瞬間掉回人間的錢偉明清醒了過來,他看著眼前依舊單純的擺弄東西的許榮榮,眼裏略過一絲複雜。
自己喜歡她,錢偉明很明白。
他喜歡這個笑起來單純的近乎透明的女子,會眨巴著眼睛說謊的女子,會鼓著臉頰吹泡泡的女子。
但是他不能擁有她,因為她是錢佳莉要折磨的人。
錢佳莉恨許榮榮可以說恨到了骨子裏,她要折磨死她,她要弄死許榮榮。
而對於錢偉明來說,隻要他想拿到錢家繼承人的位置,名正言順的成為錢家家主,就一定需要錢佳莉的支持。
如果他拿走了錢佳莉要報複的對象,又怎麼會獲得錢佳莉的支持,說不定她還會反過來幫助錢偉業對付自己。
這個風險太大,錢偉明冒不起。
或者說,當喜歡的女人和金錢事業撞到一起,錢偉明和大多數男人的選擇一樣,拋棄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選擇了最適合這個社會的想法。
所以,當錢佳莉招呼他去下樓的時候,錢偉明複雜的盯著許榮榮看了兩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錢偉明離開了房間,錢佳莉這才扯了椅子,坐在了許榮榮的對麵。
“許榮榮,好久不見。”錢佳莉半躺在椅子上,整個人慵懶而高貴,如同女王一般。
“好久不見?”許榮榮好奇的跟著錢佳莉重複她的話,卻被錢佳莉聽成挑釁的反問。
“難道不是嗎?自從上次你害我劃傷了臉,在醫院整整丟了好幾個小時的人,我們就再也沒見過,真的不算好久不見嗎?”錢佳莉咬牙切齒的說著,當回憶起光著屁股在醫院的那幾個時辰,她幾乎要將牙齒咬出血,那簡直是她錢佳莉最丟臉的時刻,整個身體都被人看光了,偏偏她還不能動彈。
幸好她的臉貼在了地上,所以才沒有被大肆報道出來。不過想到自己臉上因此而出現的傷疤,以及斷掉的鼻梁骨,錢佳莉的眼神又狠毒了幾分。
“許榮榮,你這個賤人,現在,你落在了我手上,我看還有誰能救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錢佳莉看著許榮榮,眼裏折射出無比惡毒的目光。
“生不如死?”許榮榮又跟著念了一句,微微上揚的聲調,聽在錢佳莉耳朵裏,又成了不屑的挑釁。
“許榮榮,你不要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告訴你,現在的你,是長了翅膀都飛不出去了。你還指望有人能救你?得了吧,現在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了,明年的今天,注定將成為你的忌日!”錢佳莉聲嘶力竭的咆哮,她看著許榮榮一張淡定到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憤怒的想要給她撕爛。
憑什麼她在這裏威脅恐嚇,她許榮榮卻雲淡風輕,好像篤定了一定有人會救她似得。
但事實上,許榮榮是真的沒有聽懂。
不過,她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來自錢佳莉的惡意。
和剛才錢偉明的感覺不同,許榮榮明顯的感覺到了錢佳莉身上湧出的殺氣,她不由得害怕的瑟縮了一下。
“哈哈,許榮榮,現在你知道害怕了吧,晚了,我告訴你,現在,你就要被拍賣了!”錢佳莉看著許榮榮臉上恐懼的表情,興奮的大笑。
要不是拍賣要求貨物必須完好無損,她還真想在許榮榮身上抽兩下,尤其是她那張不傾國傾城,卻能輕易迷死男人的小臉!
錢佳莉冷笑兩聲,抬腕看了看時間,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伸手將許榮榮拽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感受到了錢佳莉的惡意,許榮榮開始掙紮,自然是不肯跟她走的。
“幹什麼?找一群人伺候你啊,許大小姐。”錢佳莉惡毒的衝許榮榮喊,看到許榮榮試圖掙開她,不由得手裏又加大了勁兒。
許榮榮掙紮的厲害,錢佳莉拽的卻也愈發結實,她右手拽著許榮榮的領口,領口後麵是氣管,隻要許榮榮不想被憋死,就一定要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