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許榮榮一番,又陪著她補了妝容,做了頭發,兩個人這才從專門的補妝房間裏出來。
許榮榮看著眼底深處還有一絲疲憊,但是外表卻已經和剛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最起碼,沒有補妝之前淩亂而狼狽的樣子了。
戰熠陽步入宴會客廳的時候,似乎怕許榮榮對這種幽暗的環境生了一種懼怕,特意回頭牽住了她的手。
許榮榮抿嘴衝他微微一笑,精神也放鬆了不少。
雖然之前的事情折騰的挺厲害的,但她總歸沒收到實質性的傷害。而且這些年她經曆的大風大浪也不少了,如果是在她徹底放鬆之前出這麼一樁事情,她也許並不會這麼害怕的。
想到這裏,許榮榮抿嘴苦笑了起來。
這人啊,就是貪心不足的,就像有了十塊錢的人想要一百塊,等有了一百塊,她又開始期待一千塊。
誠如這個理,許榮榮之前一直知道有人在與她家為難,所以心理上有了一種準備和戒備,即便遇到了一些困難的事情,也都會堅持咬牙度過。
可是現在,她以為已經沒有困難了,所有的困難都被消滅了,她可以安穩的放鬆的生活了,所以她就卸下了防備,讓心回歸最自然純粹的狀態。
可惜,就是這種狀態,讓她驟然被傷害之後,發現自己以為的全部都是錯誤的,竟然還有暗中的魔抓,在覬覦著戰家。
或者說,在覬覦著她。
許榮榮害怕了,她恐懼了,她已經體驗過那種放鬆的滋味了,再讓她回到之前維持了十幾年的緊繃狀態,真的很難很難了。
但是,為了保護自己她又不得不回到緊繃的狀態,所以許榮榮的心裏是很複雜難明的,同時也因為如此,讓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有一種害怕,擔憂的感覺始終籠罩在心頭。
也正因為此,她的臉上一直都沒有笑容,直到戰熠陽握住了她的手。
大大的有些幹燥的手掌,因為以前經常拿槍所以虎口和食指中段有一層老繭,這一層老繭,曾經讓許榮榮費盡心力的為他去處,結果也不過是淡化了一些,卻始終都除不掉。
就像戰熠陽那曾經的軍旅生涯,和這塊繭子一樣,成為他人生中永遠無法磨滅掉的記憶和曆程。
同時,因為戰熠陽的手比許榮榮的手大很多,這一握,便將許榮榮的小手全部握在他的掌心,像包粽子一樣將許榮榮的手包裹在他的手裏,然後源源不斷的給予她溫暖。
許榮榮仰頭,給戰熠陽一個大大的微笑。
戰熠陽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淺笑著,拉著許榮榮進了宴會客廳。
依舊是朦朧的燈光,十分幽暗的環境,不過歌曲卻不是勁爆的歌曲了,取而代之的是優雅而緩慢的華爾茲。
在中間場地,有幾對夫妻在裏麵翩翩起舞,身姿雖然不如那些舞者們專業,卻也勝在貴氣足,有他們自己獨特的韻味。
戰熠陽將許榮榮攬到自己懷裏,也沒顧忌周圍那些和丈夫一直相敬如賓的貴婦們嫉妒的目光,就是那麼直接的占有欲十分強烈的寵愛意非常濃重的將許榮榮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赤裸裸的秀恩愛,站在他們不遠處的葉子安瞪了戰熠陽一眼,自己卻反手抱住紀凡逸的胳膊,然後做小鳥依人狀貼著他的肩膀。
紀凡逸哭笑不得的看了兩眼隻比自己低了半個頭的妻子,暗歎,你這身高做小鳥依人,真是好嚇人的喲。
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緩慢而優雅的華爾茲配樂依然在響著,許榮榮雖然不太懂得音樂但是也知道,這是第二輪音樂了,換而言之就是剛才那一舞已經完畢了。
場上有跳的意猶未盡的便留下繼續跳舞,不過大部分跳了一場就覺得已經疲憊了,所以紛紛離開了中間,到一邊的桌子上休息。
這麼一來,中間的場地就空了起來,戰熠陽恰好想起許榮榮剛受了一番驚嚇,不如直接邀請她去跳舞,來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好了。
這麼一想,戰熠陽便放開摟著許榮榮的肩膀,然後微笑著看著旁邊的女人,聲音溫柔低沉,“這位女士,不知道可有幸請您跳一場?”
雖然他這話乍一聽起來像搭訕的,但是周圍人早就看清楚兩個人剛才親昵的依偎在一起,便知道這是男的故意逗自己老婆開心額。
果然,下一秒,許榮榮便笑出了聲。
她伸出手,正準備搭上戰熠陽十分紳士的伸出的那隻手,然後優雅的答應的時候,忽然一隻蔥白似的細膩玉手,竟然替她搭在了戰熠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