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珊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她看了一下被吊著點滴的右手,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神情敏銳。
這很明顯是個醫院,而且是個很高級的單人房間,布置談不上奢華但是幹淨舒服。
她猛然一怔,暈倒前的記憶源源不斷的湧來,雖然她不知道之後結果如何,但是當自己落入那個人手裏之後,還能毫發無傷,必然是許榮榮他們付出了什麼代價。
也許,是榮榮被抓走了。
不知道怎麼的,一想起這個可能,溫珊珊的心就有些顫抖,她快速的伸手把左手上插著的針頭拔掉,也不管隨之湧出的血液,直接掀開身上蓋著的薄被就要下床。
等站在了地麵上,溫珊珊這才皺眉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她雖然堪堪的被接住了,但是總歸還是淋了雨,也有一部分衣服的下擺碰到了泥水,白晟也不能讓她穿著髒兮兮的衣服睡覺,隻能去超市買了一套衣服,然後拜托護士給她換上。
穿上幹淨的拖鞋,溫珊珊有些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她暈倒後蘇醒立馬就坐了起來,也難怪會頭暈。
這是一個陌生的醫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裏很豪華,因為這竟然是個總統套房一般的病房。裏麵是溫珊珊剛剛休息的地方,外麵竟然是沙發,雖然地方沒有總統套房那麼大,但已經非常不錯了。
溫珊珊一步步的衝著病房和沙發外間連著的那扇虛掩著的小門走過去,纖細中透著些許青筋的手才將將的碰到門把,外麵的聲音就透過門縫傳了過來。
“子凡,究竟怎麼回事。”等了很久才終於把子凡盼來的白晟低沉的問道。
子凡緊繃著麵孔,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白晟微微抬頭,蹙眉看了他一眼。他是了解他的,如果沒有什麼隱情子凡這樣比較耿直的人是不會欲言又止的,難道……
一個不好的想法在腦海中躥過,白晟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轉頭看著子凡的目光就變成了滿滿的嚴厲。
“子凡,剛才電話裏我怕跟你說不清楚,才叫你來了醫院,可看你現在的樣子,竟然像是知道了些什麼,你若是還把我當你兄長,就全部告訴我。”白晟一貫是斯文淡雅的,如此嚴厲的模樣還真是少見。
不說坐在旁邊的戰熠陽,就連門後的溫珊珊,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難道,竟和子凡有關係不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子凡的身上,到底是有些年輕,子凡的鼻尖已經冒出了一絲絲的汗。
最終,他仿佛承受不住來自兩個男人嚴厲的眼神,終於愧疚似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對不起……”子凡張口就說出了這句話。
溫珊珊站在門後晃了晃身體,這裏沒有榮榮,子凡又說對不起,是不是榮榮怎麼了?
然而不等她深入思考,子凡已經忐忑的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白晟和戰熠陽。
原來,子凡之所以害怕,並不是他知道了什麼,而是前兩天,曾經誘惑他一起叛出組織的人,錢佳明又找到了他。
雖然子凡已經跟著白晟逃脫了錢佳明,但是對這個男人還是挺懼怕的。
以前在組織的時候,錢佳明就很受白晟的信重,再加上這個男人時常陰沉著一張臉,總是給人一種懼怕的感覺。
後來,因為錢佳明的蠱惑,子凡背叛白晟跟他一起投靠了李氏集團,再之後子凡誤打誤撞遇到白晟,跟隨他離開了錢佳明。
本以為這樣就跟錢佳明沒交集了,誰知道幾天前錢佳明忽然找到了子凡,跟他要一種可以把人迷暈的粉末。
子凡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實在懼怕這個臉色始終陰柔著的男人,最終還是猶猶豫豫的給他了。
錢佳明要迷藥做什麼,子凡就算不清楚,可也知道個大概,不過他以為有白晟在那裏,戰熠陽等人又是厲害的,那藥一定會沒用的。不過心底到底有幾番忐忑,所以今兒白晟一打電話,他就心虛 害怕了起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還真是自己的粉末鬧出了問題,子凡現在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
磕磕巴巴的述說完了事情,戰熠陽黑著臉看著他,眼神偶爾閃過一種讓子凡害怕的目光來。
至於白晟,已經完全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歎氣,“你怎麼如此糊塗,你怎麼如此糊塗啊、”
“白大哥,到底,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子凡有些畏懼的問道,兩隻眼睛染滿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