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麵前站著的蕭煙兒時,竹桓嚇了一跳,正準備叫人,四下一看,身邊竟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必費心了,我設計將你引到這裏來自然是有話要跟你說,否則你早就死了,我至於等到現在麼?”
竹桓鬥膽,強裝鎮定道:“你你你……你到底想怎樣?我告訴你,那件事你也有錯,你不要將罪責全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蕭煙兒一陣嗤笑,“你還不笨嘛?知道我要說什麼。你說,若是郡主知道是你下毒殺了她的夫君,你猜現在的夏朝軍隊會攻打誰?我隻不過是殺了一個單雨,她的一個普通朋友,她便逼的我這樣。你可知道你的下場?”
就算竹桓再笨,也知道蕭煙兒說的是事實,“她知道了會殺我,但不是那麼好殺得,畢竟有竹節在。你就不同了,你不是也想殺我麼?我憑什麼相信你。”
蕭煙兒眸子一睜,怒道:“我說過我要是想殺你,你恐怕活不到現在,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唇亡齒寒,若是我身後的大梁亡了,恐怕下一個就是你聖羽國,我勸你千萬別心存僥幸,以為一個竹節就能阻擋她?別說郡主從小不是在竹節身邊長大的,就是那樣也阻止不了她的複仇之火,她現在可是六親不認。連曾經的愛人都可以下的去手,何況你我呢?”
“可不管怎麼說,竹節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難道她還能殺自己的父親麼?再說,我們聖羽國現在已經是一方大國,她想滅了我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蕭煙兒聽竹桓說話,好像在聽他講笑話一樣,嘲笑了幾聲,才開口道:“你說赫連睿比起單雨如何?”
竹桓不知道蕭煙兒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便道:“兩人相差十萬八千裏,如何能比?”
“你即知道赫連睿的厲害,那你可知道這單雨是什麼人?”蕭煙兒也不指望竹桓能知道,便自問自答道:“這單雨原本是赫連睿身邊的一個侍衛,赫連睿更是待他如手足。你以為你這聖羽國靠你們這幾個小蝦米便能有今日的成就麼?還不是靠我爹爹,和單雨兩人打下來的。他們可以替你打江山,反之也會毀了你的江山。”
這下輪到竹桓發笑,“你說的那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即使他們再厲害又有何懼?”
“剛說你聰明,這會兒竟又糊塗了?”蕭煙兒冷笑,“我爹爹雖然不在了,單雨也被我殺了,但若是將我爹爹換成郡主,將單雨換成赫連睿,你還能笑得出來麼?就算郡主不必我爹爹,可那赫連睿卻十倍於單雨,難道還拿不下你這外強中幹的聖羽國麼?”蕭煙兒說完喘了幾喘。
竹桓突然沉默了,被蕭煙兒一席話鎮住了。沉思了良久,“好,朕答應出兵。隻是……隻是沒有合適的將領。”
蕭煙兒怔住了,這倒是一個難題,又想到堂堂一個大國竟然連能出戰的將領都沒有。思忖片刻才開口道:“你可以給竹節傳信,讓他坐鎮。以他的性子,知道聖羽國有難,肯定會一馬當先。”
十天以後竹節接到信趕回聖羽國,還未下馬便被竹桓一道口諭叫回大殿。
“皇叔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真是辛苦了,隻是事態緊急還需要皇叔給拿個主意。”
竹節已經年邁,操了那麼多年的心,饒是鐵打的身子也已經是風燭殘年,滿頭華發。
聽竹桓問話,忙施了半禮道:“陛下再信中所說的事情臣都已經知道了,而且臣已經考慮這件事情很久了,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請陛下恩準臣親自帶兵出征,爭取在夏朝還未滅掉大梁之前挫敗他們,殺殺他們的士氣。”
竹桓滿意的點點頭,道:“皇叔可知道夏朝這次為何發動戰爭?”
竹節道:“臣不知夏朝為何要攻打大梁,但臣向來知道夏朝的野心,早在幾十年前天朝與夏朝打仗的那時候起,就可以看出夏朝野心不小,若不是赫連睿年戰死,恐怕這戰爭還會繼續,如今赫連睿年的孫子又發動戰爭,怕是要一統天下。相信很快便會輪到我聖羽國。陛下也知道我聖羽國連連征戰,國力空虛,兵士萎靡,恐怕這一戰,臣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勝。”
“皇叔盡力就好,朕已經與大梁商議過,雙方會同時出兵,前後夾擊,另外皇叔這次從俞國也帶回一對五萬人的軍隊,朕相信這一戰肯定會勝利。”
這邊竹桓與大梁商議如何攻打夏朝,那邊柳瑤已經決定給大梁最後一擊。
“大梁身為一個大國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攻破的,沫兒別急。”
“睿哥哥,我不知道除了上戰場我還能幹什麼,隻要一靜下來我便會開始胡思亂想,再這麼下去我想我一定會瘋掉。”
“你何嚐沒有瘋過,為了南宮離為了竹毓你都瘋過。睿哥哥也不能勸你什麼,不過隻要你願意大可放下一切,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麼辦?”
“你那麼聰明,武功又高,怎麼會死呢?”
赫連睿臉色沉了沉,沒有說話,眼睛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世事無常,誰又能知道以後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