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知道的真相(2 / 2)

“對!”柳瑤怒目相對,“你本就是一個冷血殺手,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這些話如今細細回想起來就像是一把利刃在竹毓的心口劃出一道道的血口。自己當時對他竟是一個劊子手,格外的殘忍。別人都是在他身上留下傷口,而自己卻是在他心上劃出傷口。當時的他聽到那些話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心如刀割。

竹毓死後自己竟然沒有為他流過一滴眼淚,瘋瘋癲癲,呆呆傻傻了一年的時間,一刻也沒有為他傷心過。原來最絕情最冷血的不是竹毓而是她。

柳瑤淚如雨下,把那一年的淚在此刻都流完了。

蕭煙兒狠狠的瞪視著柳瑤,若不是隻有她能替竹毓報仇,恐怕蕭煙兒早就動手了。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蕭煙兒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爹爹的毒是竹桓下的,若是你不能替爹爹報仇,我還會來找你的。”

柳瑤雙臂抱膝縮在角落裏嚶嚶哭泣。

“沫兒,你沒事吧?”

柳瑤並沒有注意到赫連睿是什麼時候到的,隻顧埋頭痛哭。

“沫兒……”赫連睿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柳瑤,早在柳瑤責問蕭煙兒是否殺死竹毓的時候他就到了,卻一直沒有現身。她們說的話赫連睿一字不落的聽在耳裏。赫連睿一直疑惑柳瑤那麼愛慕竹毓,為什麼連他們的孩子都不願意多看一眼,連抱都不願意抱一下,到了此時他才明白。

那晚發生了什麼事,赫連睿不是很清楚,隻是柳瑤成婚他必須去,他就待在皇宮大殿的屋頂上借酒消愁,聽著下麵傳來的絲竹聲痛徹心扉。隻不過是晃了一下神,柳瑤便不見了,然後宮裏開始大亂。赫連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瘋了一般的尋找柳瑤。可是當他找到柳瑤的時候,柳瑤卻抱著竹毓的屍體靜默無聲的跌坐在雪地裏,身上穿著大紅的嫁衣,映著那皚皚白雪,倒顯得詭異。

一道血淚從竹毓的眼睛裏流出,七竅流血。赫連睿突然感覺到一絲慌亂,突如其來的慌亂。因為麵對這樣的柳瑤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能讓南宮離離開柳瑤,也能讓竹毓離開柳瑤,可當這兩個人都離開柳瑤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赫連睿看著柳瑤傷心的坐在雪地裏,不發一聲,突然感覺到手足無措。他陪她跪了三天三夜,然後強製從柳瑤懷裏奪走竹毓將他下葬。

一捧黃土撒下,他看見她的眸子裏變得一片灰暗,整整一年的時間柳瑤都看不見任何東西,直到那天在生產的時候疼的留下眼淚。柳瑤的視力恢複了,可赫連睿卻想著若是她還是看不見的時候該多好。因為那樣柳瑤的心裏便不會裝滿仇恨,也不會折磨自己。她雖然笑著,但赫連睿知道柳瑤的心已經冷了。

無論他做再多的努力都換不回她的心了。

“沫兒……”赫連睿沒有放棄,再次喊著柳瑤的名字,“我們回去吧。這個人是你親自動手,還是我幫你?”

柳瑤透過淚眼睨著被赫連睿製住的蕭煙兒,“我來!”

即使她沒有殺竹毓,但卻毀了自己的清白,她本來可以給竹毓一個完整的自己,可她卻讓竹毓帶著一絲遺憾離開。竹毓說著他不在乎,可柳瑤心裏卻是在乎的。若是愛慕一個人便想將自己最好的最寶貴的東西留給他,可是蕭煙兒卻玷汙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她恨,所以要親手殺了蕭煙兒。

當柳瑤拿著匕首一步步的靠近蕭煙兒的時候,蕭煙兒嘴角卻滿是嘲諷,“你可以殺了我,但你一輩子也抹不去身上的恥辱。若是我死在你的手上,正好可以下去陪爹爹了,他一定不會再怪我了。”

柳瑤指著蕭煙兒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淚柳瑤這才停下,瞪著蕭煙兒譏諷道:“我是不清白了,可你呢?即使我殺了你,子毓他也不會原諒你的,因為你和我一樣,誰又比誰幹淨。”

蕭煙兒猛然想到在北狄的那段時光,夜夜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時光。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曾經經曆過的那些事,她根本就沒有將那些人、那段時間經曆的事放在心上,所以也便不會記住,可柳瑤記住了,提醒她曾經受過的侮辱。蕭煙兒突然慌亂了,眸子裏漫無焦點,“不,爹爹他不會在意的,我是被你給逼的,我是為了要給他複仇啊……”

柳瑤嘴角的譏諷越笑越大,“被我逼的?嗬!我又何嚐不是被你逼的?你用下三濫的手段毀了我的清白,你還有臉說子毓會原諒你麼?你這種人即使殺了我害怕玷汙了我的刀。”柳瑤轉身,“睿哥哥,拜托了。”

赫連睿明白,毫不猶豫的聚起真氣朝蕭煙兒喉部掐去。在距離蕭煙兒喉部半寸距離的時候一股煙霧突然冒出,迷了赫連睿的眼。等到煙霧散盡的時候,蕭煙兒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