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耳砸吧砸吧嘴巴,狠狠嚼著嘴裏的狼肉,就好像是仇人一般,不咬死不放棄,吃著還不忘用身上的毛皮衣抹一把嘴角的油膩。
嘴巴絲毫不停歇,隻得發出模糊的聲音,“問吧?。”
如果現在自己有很多力氣,或者眼前的家夥不是自己的恩人,浮塵很有衝上去捏住他的大嘴,然後拚命的往裏麵塞肉,但是,就算是那樣,還是噎不死他。
“我是想問,嵐帝國怎麼走,我隻知道在北方,卻是具體在哪裏並不知曉。”浮塵頓了一頓還是問了出來,這對於他來說是個秘密的地方,但對於別人來說卻不是。
但是芻耳的反應卻是讓浮塵始料未及。
芻耳先是楞了一下,攪動的嘴唇也是頓時停了下來,原本低著的頭顱緩緩抬了起來,眉頭皺在了一起,成了川字,眼睛眯得很小,死死的盯住了浮塵,像是看獵物,又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
反正是看的浮塵寒毛倏的就立了起來,隻得結巴著問道,“怎麼,難道嵐帝國出了什麼事?”
芻耳撅起嘴,仍舊是那副表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浮塵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你確定問的是嵐帝國?不是別的?”
難道真的出事了,立刻肯定的點點頭,麵色焦急,“沒錯,就是嵐帝國,你快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芻耳再次深深的對上了浮塵的目光,久久不言,搞的浮塵真的有些焦急,而芻耳做足表情之後,一個低頭,又開始快速的咀嚼嘴裏的狼肉,然後又吐出幾個模糊字眼,“沒聽過。”
“沒聽過!”
一擊旱天雷轟在浮塵的腦袋上,四大帝國的嵐帝國,竟然沒有聽過,你是什麼野人,就算是野人,也不應該不知道這麼巨大的勢力,嵐帝國雄踞北方已經數千年了,看看這裏的擺設,也不像是許久不與外麵交流的深山野人,怎麼會不知道嵐帝國的存在,一定是騙自己的,對,一定是,浮塵這麼告訴自己,但心裏已經隱隱感覺不對。
浮塵轉回身子,一屁股坐在了芻耳對麵的椅子上,頗為深情的回了一句,“你再想想,嵐帝國,可是北方的唯一勢力,怎麼會不知道呢?”
就談話這一會兒功夫,芻耳已經抹幹淨了嘴唇,伸了伸懶腰,舒暢的打了一聲飽嗝,然後略帶笑意的看著浮塵,隨後又搖了搖頭,一副神情搞的浮塵很是不知所措,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芻耳無奈道,“我就感覺你有哪裏不對,著裝也奇怪,口音也奇怪,看來這裏也比較奇怪。”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浮塵一聽剛想辯解,我說了幾句怎麼地就那裏有問題了。
芻耳接著道,“記住,這裏是中州,這裏沒有什麼嵐帝國,這裏勢力很多,但是唯一的正統勢力隻有中州皇朝。而你。。。”
“肯定受了什麼刺激,才搞的記憶錯亂,還形成了許多沒有的東西。”芻耳想了想自己又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對,肯定是這樣。”
“這也是在騙自己?”浮塵想著,“可是他為什麼要騙我?他難道曾經是我的敵人。”一想到這裏,浮塵又戒備起來,但隨即一想,不對,我記得我的敵人恨不得殺了我,那股恨意即使浮塵現在記不起來敵人是誰,但是想要置之死地的果決還是深深的留在了浮塵的心中,不可能救自己,那麼。。。
芻耳看著突然變得神經質的浮塵一臉思考狀,看著自己,圍著自己打轉,他又是在看什麼,芻耳看了自己一眼,很特別嗎?
嗯,肯定是,浮塵終於得出了最後的結論,這家夥才是那裏有問題的,從他到現在的一切表現,做事情毫無章法,行事怪異,斷斷續續,表情快捷跳動,並且豐富,林林總總一切一切,都表現著,芻耳是個神經病,至少也是個神經質。。。
如果芻耳知道現在浮塵在這麼看他,不知道會不會立即跳起來然後活活劈了他。
“我知道了。”浮塵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既然這樣,那就不必問了,繼續往北方走,必然會到的,隻是沒個定時而已,但不妨礙到達最後的目的地。
在芻耳好奇的目光下,浮塵大步踏出木門,看著太陽確定了一下方向,就準備離開。
“等等。。。”
“?”
浮塵回過頭來看了芻耳一眼,“還有事嗎?”
“沒什麼,跟我走。”
芻耳神秘一笑,收拾了一下著裝,拿起昨晚還剩下的狼肉和完整的皮毛,向著浮塵揮了揮,“跟我到山下的集市上去看看,順便幫你問問嵐帝國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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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