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柳長鋒心裏極不舒服,如今他們這條線上的,人人自危,人人在暗度陳倉。但沒有誰設身處地為他著想,都是在不滿的時候把怨恨衝他發過來,好像駱建新是他柳長鋒逼走的。哼,逼人出逃的是他們,出逃了不收拾局麵的也是他們。他們高高在上,安全時靠著下麵斂錢斂物,一旦出事,一腳把下麵踹開。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那好吧,半小時後見麵,你把安子帶上。”柳長鋒還在氣著,蘇小運的話又到了,不容置疑。柳長鋒隻好嗯一聲,算做答應。心裏雖然有一萬個不滿,但卻不敢惹惱他們,也不敢脫開這條線。必須等危機度過之後!他這麼告誡自己。

半小時後,柳長鋒帶著蘇小運,去了海天山莊吳雪樵那裏。蘇小運帶著兩個陌生人已經候在包廂,簡單打過招呼,蘇小運說:“市長你先休息一會,我跟安子談點事。”

蘇小運跟安意林談什麼,柳長鋒並不知道,很多事都是他們秘書間先談好,再象征性地彙報一聲。有些事甚至不用彙報。因為在他們這條線上,秘書有時候玩起手段來,遠比他們狠,蘇小運就是典型的例子。當然,他的安子也不示弱,柳長鋒這些年能幹出這麼多荒唐事鬼怪事離譜事,跟安意林有很大關係。就在上周,安意林竟然打著他旗號,調動各方資源,將海州新開發區一塊閑置五年的土地弄到了曲宏生手裏,這事他操作起來都有難度,安意林居然就能辦到。

那邊談事的時候,他也沒閑著,聽吳雪樵嘮嘮叨叨訴苦。吳雪樵一天也不想在海州呆下去了,嚷著要麼離開這鬼地方,要麼遠走高飛,到美國或英國去。

柳長鋒已經不止一次聽她說這些,聽得很煩。這段日子柳長鋒極少到這邊來,就是不想看吳雪樵臉色。不過他聽說,肖慶和最近倒是來得勤快,想到這一層,他故意問了句:“你有辦法走?”

“你不幫我,我就找別人幫,反正我不能困死。”吳雪樵半是撒嬌半是撒氣道。

“雪樵啊,我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這事,真是愛莫能助啊。你看看,我家那位不是也乖乖回來了嘛。”

吳雪樵嗚嗚咽咽哭了起來,邊哭邊道:“你心裏隻有她,哪還有我。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算什麼呢?”柳長鋒心裏那個氣喲,怎麼天底下的女人都這樣,好像跟他睡上幾次覺,就睡出功勞來了,非要他負責一輩子。柳長鋒喜歡睡女人,但不喜歡女人給他施加壓力,更不喜歡女人一脫褲子就讓他負責。負什麼責,我能負責過來麼?!再說吳雪樵又不是隻跟他睡過,如果都負責,她現在還用得著開這酒店麼?貪,柳長鋒認定是女人貪,比他們這些官員還貪。官員貪是能貪出美好前景來的,女人太貪則隻有一個下場,就是被男人一腳踹開。柳長鋒已經在做踹開吳雪樵的準備,謝覺萍、唐雪梅等人的結局告訴他,跟權力攪在一起的女人都是是非,容易成為對手的第一個靶子。

“你也別發牢騷了,有路子你就先走,形勢你也看得清,現在我真是什麼也不能動啊。你不是朋友多嘛,讓他們幫你一下,實在走不了,就等風聲平息後,我再幫你弄。”

女人的愚蠢就在於她們總是聽不懂哪是陰話哪是陽話,隻要男人態度一軟,她們立馬就兩眼放光,以為自己勝利了。柳長鋒這話明明是在套吳雪樵,吳雪樵居然就興奮地說:“肖處長說他有關係,可以幫我出去的。上周他來,我已托他把錢轉了出去。”

“全都轉了?”柳長鋒臉色驀地一變,聲音近乎失真。

“沒,不過多的轉了,我現在做夢都想到那邊去。慶和答應我,等駱建新案稍稍有緩和,就讓我以投資的方式先出去。”吳雪樵臉上洋溢出對美好未來的無限向往。

柳長鋒長歎一聲,知道再說什麼也是閑的。蠢貨!他在心裏恨恨罵一聲,起身告辭。

這邊安意林已經跟蘇小運談完了,蘇小運和兩個陌生人已經不見,安意林臉上閃爍著興奮。柳長鋒看了一眼,裝作對什麼也沒興趣,默無聲息地下樓離開酒店。其實他心裏在疼吳雪樵那些錢呢,那錢指不定早進了肖慶和在國外的某個銀行。吳雪樵想靠肖慶和出去,等下輩子吧。

賤女人,見個男人就脫褲子,騙死你才好!

肖慶和這樣的人你也敢相信,也不想想他們這一行是幹什麼的!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