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為她而死(1 / 1)

三招同時而發,來人身手之快,環顧當今江湖,不出五人。

黑影站定,出手的正是帝景廷!

跟著兩條黃影亦隨後而至,站在帝景廷身畔,當然是左右侍女招紅袖和揚拂塵。

帝景廷背負雙手矗立,威勢無雙,招紅袖見宮主一言不發,立明其意,轉臉對眾人怒道:“混賬東西,這等小事也要勞宮主出手,全部都是飯桶!”說話間,雙眸掠過淺紅妝身上,亦不曾讓眾人為她鬆綁。

楚耀齡已渾身麻軟,因此侍衛輕易便把鐵鏈鬆開,淺紅妝卻仍然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楚耀齡。

帝景廷見淺紅妝適才作為一名弱女子,被脅持而始終不露懼色,難得心情不錯的說:“好!果然泰山壓頂亦不變色,給她鬆綁!”

言罷向招紅袖使個眼色,再掃視楚耀齡三人一眼。

招紅袖迅即會意,對三人道:“好大的夠膽!你們三人既有膽行刺幫主,如今還綁架我宮主貼身侍女,就不會再有命出去!”

她說著一手揪起楚耀齡的長子楚夷墨,一爪扣著他的咽喉,喝道:“我問你,你們到底還有否同黨?”招紅袖,素來以陰狠毒辣出名,有著傾蘭宮主的幾分毒辣,深得帝景廷的寵愛。

楚夷墨咽喉被扣,痛苦非常,還未張口回答,一旁的楚耀齡先道:“夷墨,你記著,霍家男兒絕不能貪生怕死!”

自穴道被點後,楚耀齡迄今未有再望淺紅妝一眼,當然是怕在帝景廷麵前露出馬腳,此刻他如此叮囑兒子,其實是叫兒子寧死也不要泄露淺紅妝與楚氏的關係。

楚夷墨怎會不明老父心意,即使爹爹不提醒,他也不會出賣淺淺。如此,隻是苦笑一下,道:“爹!你放心,孩兒......並不怕......死......”

他的氣息已漸粗,呼吸也感困難。

淺紅妝站在一旁,呼吸跟著粗重起來,整顆心都揪著,卻也不知該如何救他們。

因為招紅袖的手已在逐漸收緊,楚夷墨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望著長空喃喃低語:“死......並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最......可怕,她能夠......忍受生不如死......多年,我......最佩服......她,她其實......比我們更......”楚夷墨說這話時,不是不真心的,眼神亦散發一片敬佩之色,隻是他亦沒有直視淺紅妝。

夜風習習,帶著一絲隱忍的淒怨,緩緩的傳開。

淺紅妝一臉木然,不知是在無言感激,還是在思索著一句輕輕觸動她心頭的話?

不錯。

生不如死......

繼潛口中的“他”,傾蘭宮侍衛當然不知是誰,但楚耀齡一聽立時心領神會,心頭不自禁一陣絞痛,黯然道:“孩子,士可殺不可辱,你......這就去吧!”

楚夷墨聞言淺笑。

招紅袖愈聽愈不耐煩,怒生喝道:“你兩父子別要瞎扯!小子,你真的不怕死?”

說著爪上複又收緊一分,豈料就在此時,楚夷墨口角滲出一道血絲。

招紅袖為之一愕,連忙運勁震開其口,一看之下,發現他早已咬舌自盡。

隻為掩飾一個人的身份而不惜性命,楚夷墨此舉不獨令天下會眾震驚,就連威鎮天下的帝景廷亦不禁有少許變色。

獨是淺紅妝依然靜立原地,整樁事件之中,

她最冷,

她最靜!

隻是一顆心,卻已經碎成一片一片......

招紅袖見自己碰釘,老羞成怒,隨即揪起一旁的楚雲,又是一爪緊扣其咽喉,道:“嘿!好英烈的小子!不過人生九品,我偏不信人人都不怕死,少年人,你道是不是?”

楚雲一直說淺紅妝沒良心,但楚夷墨已死,前車可鑒,難道他不怕死?

不!他渾身都在顫抖。

楚耀齡眼見勢頭不對,道:“雲兒,你別忘記自己聲聲嚷著忠誠烈士,男子漢大丈夫千萬別自摑嘴巴!”

然而楚雲被握得呼氣如牛,他害怕地回望老父,囁嘴道:“四伯......我們犯不著為......她而......死,我......我不......想......死......”

招紅袖深知這回自己狡計必定得逞,爪勁倍重,還慫恿道:“對了!沒必要這樣死法呀!能夠活著真好,我代替宮主應承你,要是你供出誰是同黨,我們賜你一條生路又如何?”

言畢回望帝景廷,帝景廷緩緩頷首。

“真......的?”楚雲興奮莫名,目光即時流轉,雙目在搜索著淺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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