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月蹲在懸崖邊上,看了一會,便是轉身尋了個地方坐下,按照原計劃,休息。
不一會兒,樹林裏走出了一個人影,也是走到懸崖邊上去看看,輕搖著手中折扇,帶著幾分淺笑地問:“你不尋她?”
“沒必要。”散月抬眸,看著來人,雖然隻是一蔑背影,但那身潔白無瑕的衣裳,明明隻是素白甚至不帶花紋,卻仿佛有著聖光一般。
長發隨意地束在筆直的腰板後,背負得手中拿著的是一麵小銀鏡。頭上帶著白紗鬥笠,即便是轉過來也看不清他的容貌。
不過,這身形,這身影,能確定是個男子。
散月回想了一下,柳雪河是否又給他講起過這麼一個人?但就算說過也沒用,他的記憶裏隻有滅門的仇人,在複仇之前不會輕易被替代。
所以,散月選擇不說話。既然有人出現,那就更代表柳雪河不會有事,從進入這片山穀開始,他就有這種想法。
因為他腦海記得一句話,柳雪河整天整天給他念叨的一句話。
師門沒有一個正常人。
這,恐怕是其中之一。
抬首看了看天色,散月決定繼續往山穀方向走去,那是柳雪河給他指得路,向著那邊走,會見到一個亭。
“你要走了啊?”是剛才那白衣男子,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前麵去,攔截了他的去路。
散月斂眉,他無法判斷眼前人的修為,當然不用判斷也知道自己對付不了。
不過,他並不打算跟這人糾纏,話語冷漠,帶著幾分諷刺:“她不是能摔死的人。”
一個自稱洞虛期的修仙士,會因為失足墮崖而死,那恐怕是一生的恥辱吧。而且,這裏既然被柳雪河稱之為‘家’,隻怕她想死也不能死在這。
而且,他根本就不覺得,柳雪河會出事。
就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話,白衣男子撲哧地笑了起來:“哎呦哎呦,不得了,雪兒那丫頭,還真的收了個有趣的徒弟。隻不過,她一小丫頭片子,你怎麼會給她拜師?”
從男子的話,散月判斷著他的身份,而且麵對白衣男子的好奇,散月隻是回以冷漠的一望,語氣不待一絲色彩。
“與你無關。”
說著,散月繼續超過那男子往前,而這一次,沒有被阻攔。
走了稍微有一段距離,才聽到背後幽幽一句。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有著什麼目的,傻丫頭心善,我自然不會阻止她做任何事,但我也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散月目無表情,繼續往前,那話就算他不想聽,也是聽得清晰。
當他穿過穿過小樹林來到柳雪河所指的那個亭的時候,便看見在亭內呼呼大睡的柳雪河。
恩,睡相感人。
伸手捏著她的鼻子,這口水直流的嘴巴,還真的不想碰。
在他猶豫之際,柳雪河倒是難受地醒來了。
“嗯嗯……誰啊!”
柳雪河趕緊拍開那捏著自己鼻子的手,難受地看著前方,不由一愣。
“徒弟弟,你想做什麼?你說,為師配合便是,一百零八式?還是……”
話沒說完,散月伸手直接彈在她額上,打斷她那些無謂的遐想。
“走。”
“哎!徒弟弟你為什麼打我!你在嫉妒為師可愛嗎?還是在嫉妒為師懂得姿勢多?徒弟弟你說話呀!”
柳雪河趕緊翻滾起來,抬頭看看自己在亭子裏,有點奇怪為什麼在這睡著了,不過她趕緊追上了散月,在他邊上繼續念叨著。
待他們離開之後,亭子內冒出了兩個人,一身白衣的男子,和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師父,你為什麼親自來?被小師妹知道的話,會往你的美顏藥裏加辣椒粉的。”
女子的話,讓白衣男子心裏咯噔了一下,慌忙解析道:“三兒你不能總慣著她!小丫頭這麼隨便就撿個徒弟回來,你不也是好奇滿滿地跟了一路嗎?”
“師父,回頭我讓人磨一點辣椒粉給你送過去,你自絕吧。”風華絕代的女子揮著衣袖轉身離開,留下白衣男子咬著袖子委屈至極。
明明他才是這個韻音閣輩分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