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雲鐵聽得不遠處人聲鼎沸,悠悠地醒轉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朝喧鬧之處望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眼望去正好看到花不羅當眾殺人的場麵,再聽得人群中爆發出山洪般的“好”聲,頓時心中生出一股怒氣。
“仗著人多勢眾,竟然殺人取樂,這些賊人太猖狂了!”當下也顧不得腹中饑餓,急速向村口飛馳而去。
此時花不羅用第三名“汗帳護衛”的性命要挾丹穎姬公主,強迫她隨自己前往花鳩國嫁給斑戈兒王子,但已經泣不成聲的丹穎姬始終沒能答應,也不忍心再說一個“不”字。就在這猶豫之際,花不羅口中念道:
“三……二……一!”“一”字話音剛落,手中彎刀已經將第三名護衛的喉嚨割開,花不羅一腳將護衛的屍體踹在地上,揮舞著凶刃走向了駿奴。
“公主,您千萬不可答應此賊嫁給斑戈兒,今日縱是死在此地也不能向敵國卑躬屈膝!”駿奴大義凜然地吼道,“花不羅你這賣國賊,必當不得好死!”
花不羅聞言,“哈哈”大笑道:“我是不是不得好死不知道,但是你駿奴,今日必定不得好死!”說罷舉起彎刀向駿奴身上砍去,隻聽得對方悶哼一聲,胸前多了條一尺多長、鮮血淋淋的傷口。
花不羅故意沒有將駿奴殺死,他要留著他慢慢折磨,他不相信嬌貴柔弱的丹穎姬公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下屬死在自己麵前而無動於衷。打著這樣的算盤他接連在駿奴的前胸、後背劃出了數道可怖的傷口,然而駿奴也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愣是沒有喊出半點聲音,反而大罵對方“****”不止。
在丹穎姬的眼中,花不羅割在護衛們身上的每一刀都仿佛割在她的心頭一般,若不是身旁兩名貼身侍女攔住她,她早就不顧一切同他拚命了。正擔心著花不羅下一刀就要殺死駿奴之時,身後傳來了一陣騷動。
“不!要!殺!人!”雲鐵大喊著朝花不羅飛奔而去,而堵住了丹穎姬一行的二十多名大漢聽到聲音後,紛紛抽出彎刀全身戒備起來。不過他們剛剛反應過來,雲鐵憑借極快的速度已經衝入圍圈之中,站到了花不羅的對麵。
“放下屠刀,不要殺他!”雲鐵指著花不羅,怒道。
花不羅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而當天看清來人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時,臉上浮現了輕蔑之色,他晃了晃手中被鮮血染紅的彎刀,語出威脅道:“不殺他,難道殺你嗎?”
“殺!殺!殺!……”手下們聽到花不羅的話,大笑著起哄。
雲鐵劍眉一皺,很是反感這種場景,那些人的呐喊中充滿了“惡意”,對於生命毫無憐憫之心,令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對方的沉默在花不羅眼中成了“怯懦”,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不顧一切衝進來的小子顯然是被自己和手下們給震懾住了,而他故意將手中的彎刀遞到雲鐵麵前,似笑非笑地說:“你殺了這個人,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饒你不死!”
雲鐵定神看看了站在麵前的劊子手,斷定花不羅的修為在“師習”階巔峰與“大師”階初期之間,當即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殺你,放過他,我也放過你!”
此話一出,花不羅和手下們笑得更歡了——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言之鑿鑿地說“斡曼”第一高手不是他的對手,如此的大言在他們耳中聽來更是比笑話還好笑。
花不羅捧著肚子笑彎了腰,駿奴更是強忍著痛楚,勸雲鐵道:“小子……多謝你……好意,但……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走!”
雲鐵並沒有將他們的嘲笑放在心上,走近駿奴身前,說道:“大叔,有我在,他不會再傷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