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漸漸遠去的三人,碧彤兒一手牽著馱著駿奴之馬的韁繩,一手駕馭著自己的馬兒緩緩前行。
“駿奴,你說這位少俠究竟是什麼人?”碧彤兒邊走邊沉思著,問趴在馬背上的駿奴。
“他不是說了嘛,他來自東天域,是一名修行的武者!”駿奴說道,“怎麼,你認為他沒說實話?”
“也許吧……首先,他西天域的話說得很流利,這一點就不像是來自東天域的人;其次,就是他的長相,雖說外表和東天域人差不多,但眼睛、鼻梁、顴骨卻更像是西天域的人。”碧彤兒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最重要的一點,我覺得他目的地不是‘日宮浮屠’,而是‘雲德山莊’!如果是‘日宮浮屠’,通過我們大汗前往不是更為方便,但他非要前往‘雲德山莊’,說是有朋友在等他,這聽起來更像是拒絕我們的借口!”
駿奴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這麼說你認為他是雲德山莊的人?”
碧彤兒仔細回想了一陣,又搖搖頭:“也不能就此斷定他就是雲德山莊的人,不過就憑剛剛說的三點,就有很大的可能性!”
“雲德山莊……”駿奴陷入了深思之中,“他們一向與‘浮屠聖境’交好,又不插手諸國事務,如果他真的是雲德山莊的弟子,救了公主也就等於得罪了花鳩國,雖說花鳩國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但終歸會給山莊帶來麻煩……”
說到這裏,駿奴眼前一亮:“這樣看來,他編造一個‘東天域武者’的身份也是不想給自家帶來麻煩,公主說可以幫他引薦入‘日宮浮屠’時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而是堅持要先去‘雲德山莊’!如此,就幾乎順理成章了!”
碧彤兒聽完駿奴的分析,莞爾一笑道:“難得我們的‘侍衛副統領’也能這麼動腦筋了!你說的不錯,這個可能性很大,但仍然不能排除他說的是真話。如果非要印證真假,恐怕就在他說的那個‘朋友’身上了。”
“駿奴,你可想治好自己的傷勢?”碧彤兒的金色雙眸盯著駿奴,一臉狡黠地問道。
“當然想治好了,隻是我腳筋已斷,隻怕是治不好了!”說罷,駿奴神情憂傷地趴在馬背上。
“我聽說雲德山莊為開辦‘劍鬥大會’囤了不少東天域的好藥,據說有的藥可以接續經脈甚至於斷肢!為何不前往雲德山莊碰碰運氣呢?”說完碧彤兒饒有深意地眨了眨雙眼。
駿奴刹那間明白了她的用意,這的確是個探明雲鐵真正身份的好機會,當下興奮地點點頭:“隻要有這個機會,當然要去了!”
“那等我們見到少俠,你可都得聽我的!”碧彤兒指著駿奴,以不容質疑的口吻說道。
“聽、聽,當然聽你的!”駿奴此刻心中的陰影一掃而空,倒不是他對雲鐵的真實身份有多感興趣,光憑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傷勢這一點,就值得他往雲德山莊走一趟了。
此時緊跟在丹瑪姬和冬霜兒身後的雲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碧彤兒和駿奴“算計”了,他與二女保持著半裏的距離,時不時地警惕著可能存在的威脅,盡責盡職地做好一個“護衛”的本分。
西天域的馬匹果然神駿非常,丹瑪姬和冬霜兒的馬匹載著人還能以極快的速度狂奔,而且這陣狂奔竟然維持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樣的速度和耐力都要比兩東域的馬匹優秀得多。
更難得的是雲鐵,他憑著自己的兩條腿不緊不慢地跟著急速飛奔的駿馬,這樣的深厚的內力恐怕“宗師”階也無出其右者。到達斡曼的邊關之後,丹瑪姬二人與雲鐵道了別便又不停蹄地向都城方向疾馳而去,而雲鐵則邊關不遠處找了一塊石頭,盤膝而坐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