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炦見雲鐵接受了他提出的劍鬥要求之後,便率領兩名同夥離開了天怒峰。而雲鐵此時一臉嚴肅地看著矗立在洞口的徐慕霆,用東域話問道:“閣下是何人?”
“喲?”聽到對方的問話,徐慕霆稍稍露出意外之色,接著反問道:“你還沒自報家門呢?”方才雲鐵和雲炦之間的對話都是用西天域的語言進行的,他雖然能聽懂一些,但並不完全明白。
“雲德山莊弟子——雲鐵!”
“雲鐵,‘金’字一輩?哦想起來了,你就是雲垚的弟子?”徐慕霆頗感意外地說道,“你怎麼沒和他一道前往極西域啊?”
對方的這番話正好印證了雲炦剛才說的雲德山莊“回歸極西域”的事情,眼下恐怕莊主、長老和大部分弟子已經在“回歸”的路途之中了。想到這裏,雲鐵心情一陣失落,回想起風城分別時雲炎的反常舉動,這一切又顯得理所當然了,隻是自己也是山莊的一份子,為何利用仙道聯盟搜索魔族的機會,將自己留下呢?
“你……還沒說你是誰?”雲鐵皺著眉頭問道。
這時斑都走到雲鐵麵前,用生硬的東域話說到:“他就是徐慕霆,斷月樓樓主!”
“說起來我與貴山莊也有一段淵源,不平之下在莊內出手殺人,還請雲鐵小友勿怪!”說罷徐慕霆雙手一拱,歉意地說道。
“我山莊的弟子和山下的村民們是否就在洞中?”其實以雲鐵“鷹視”的修為自然能夠看穿山洞內藏著不少人,但徐慕霆堵在洞口,他也不好直接衝進去一看究竟。
“當然!你們山莊留下來的弟子和山下避難的村民都在山洞中,不過……看樣子今天晚上他們是不敢下山了!”徐慕霆搖搖頭,英俊的臉上略帶著一絲憂色,走到斑都身旁,將洞口讓了出來。
“雲鐵……你回來啦!”雲鐵剛一踏進山洞,立刻就有幾個年輕的山莊弟子圍住了他,“莊主他們都走了……我們都以為……都以為你也前往極西域去了!”
這幾名弟子說著,眼角滲出了淚花:“今日一大早,那些匪徒們便衝進了山莊,殺了幾個守門的弟子,將山下的村民和莊內所有人關在山洞中,也不知他們要幹什麼?”
“後來來了這幾位俠士,他們把守在洞口的匪徒殺死,然後那位青衣大俠就一直守在洞口,不讓匪徒進來!”一名年輕的弟子指著徐慕霆說道。
雲鐵聽著他們的敘述,心裏一下子明白了。雲炦率領手下突襲了山莊,莊內此時盡是老幼無力抵抗,他們便將山下白溪村的村民和莊內人員一起關進天怒峰的山洞中,他們在莊內四處搜掠。
而正午時分,徐慕霆他們趕到,將占據莊內的匪徒全部殺死,而後來到了天怒峰腳下,搶得了山洞洞口的控製權,保護了洞內的一百多號人。
“雲鐵……你總算是回來了!”山洞內一個須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者看到雲鐵,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雲樺老祖宗!”雲鐵和那些年輕的弟子們見到老者,紛紛鞠躬行禮。雲樺是雲德山莊中碩果僅存的“木”字輩,資格比“火”字輩的現任莊主、長老還要老。但他巔峰時的修為也不過“大師”中期,實力一般,加上年事已高,麵對雲炦的突然襲擊也沒能保住山莊。
“雲鐵,你既然回來了,我們山莊就後繼有人了!”雲樺看著如今已經氣質大變的雲鐵,臉上露出來笑容,不過少頃又不免憂愁地說道,“隻是雲炦這小子……哎,冤孽啊冤孽!”
看雲樺這副表情,顯然他是當年往事的知情人,雲鐵心中對於雲炦口中與莊主間的恩怨也信了幾分。不過這些他倒並不在意,此刻他在意的是山洞中的角落裏正端坐著一個人——一個他認識的人!
隻見那人頭戴紫雲束發冠,一襲素衣長袍,雙膝上擺著一口細長的寶劍,而他此時雙目緊閉嘴唇呈現朱紫色,豆大的汗珠正順著清秀的臉龐往下流——此人竟是與雲鐵在玄雲觀有過一麵之緣的白儉陽!
“白師兄?你怎麼會在此處?”雲鐵撥開了圍住自己的人群,朝白儉陽打坐的地方走去,然而對方不聲不響,仿佛沒有聽到自己的說話一般。
“你是何人?怎麼認得儉陽師弟?”白儉陽身旁站著一名同樣裝束的青年,正上下打量著雲鐵。
“我叫雲鐵,雲德山莊弟子。我與白師兄曾在玄雲觀見過麵!”看對方的裝扮和言談,應該是白儉陽的師兄弟,雲鐵也沒用必要對他隱瞞什麼。
“哦,是這樣啊!我叫‘趙儉之’,是儉陽的師兄。此次前來貴莊是想拜請莊主救治我師弟的!”趙儉之說著,視線卻落在了雲鐵身後的“鐵雲”劍上,按拓跋羽的說法,這口劍不是凡器。
“現在的話隻怕莊主他們……”說到這裏,雲鐵的眼神頓時黯然下去,“話說白師兄這到底是怎麼了?”
趙儉之長歎一聲,沒有回答,倒是他身旁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撚著“八字須”,幽幽地說道:“他被‘純陽真氣’侵體,是老夫以‘封神行經’之法將這股真氣控製在了丹田之內,保住了他的一條小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