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鬥場上旌旗獵獵、殺聲陣陣,雲炦帶過來的三十多號人馬占據了觀眾席的最前端,為他們的龍頭呐喊助威。而雲德山莊的弟子們隻能靠坐在他們後麵,忍受著這群匪徒的冷嘲熱諷。
而當白儉陽、趙儉之領著邱懸爐師徒和碧彤兒出現在觀眾席時,這群匪徒瞬間被兩名女子吸引住,口出汙言穢語,惹得碧彤兒惱怒異常。百裏琉兒雖然聽不懂西天域的語言,但看著這些人猥瑣的表情也就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頓時也是一陣反感。
最難受的還是白儉陽,自他悟得“道之真意”後,周邊人的情緒波動很容易地就能被他所感知;而眼前這三十幾號同時對兩名女子心懷淫念,自然也讓他惱怒不已。
“閉嘴!”白儉陽厲聲嗬斥道,但那些匪徒們若無旁人,完全不理會於他。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暗運內力,從地上卷起一陣沙塵,“嗖嗖”地刮向前排觀眾席。這些匪徒隻能掩住口鼻,暫時停止了口中所說、心中所想的那些汙七八糟的事情。
待風沙稍稍一停,雲炦手下的婆木兒和帖倉提著武器便要來尋白儉陽等人的晦氣,哪知一股更大的旋風憑空升起,將他們二人連同其餘三十人卷到半空之中,向著劍鬥場旁邊的馬廄砸去。
白儉陽這一出手令匪徒們始料未及,慌亂間紛紛摔落在馬廄之中,馬匹驟然受驚之下拚命拉扯著韁繩想要逃脫,卻重重地踩踏在摔落下來的人身上,一時之間慘叫連連,被踩傷者十之七八,倒是讓觀眾席裏的雲德山莊弟子們紛紛叫好。
這一手狠狠地鎮住了匪徒們的囂張氣焰,大漲了雲德山莊眾弟子的士氣,也令雲炦心生忌憚,不過最驚訝還是白儉陽的師兄——趙儉之。參加仙道聯盟搜索行動前,趙儉之認為他與白儉陽還有一戰之力,但數十天過去後,今日的白儉陽已經今非昔比,自己已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雲鐵對於白儉陽的出手也是心領神會,一方麵震懾浮陀寨的匪徒們,另一方麵也是給自己提振信心,同時表明他有能力保護山莊眾人,倒是為他解除了後顧之憂,自己可以一心一意地應對眼前的挑戰。
“你我做的約定,可還算數?”雲炦質問道,他擔心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會像三天前的徐慕霆一樣,壞自己的好事。
“自然算數。不過你也要做出保證——若是落敗,永遠不得染指雲德山莊!”雲鐵朗聲說道。
雲炦暗暗好笑:“就憑你也能打敗我?今日這場‘劍鬥’便是生死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敗者自然無法染指山莊!”
聽他這麼一說,台下眾弟子以及碧彤兒都心中一緊,替雲鐵感到擔心。不過白儉陽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在他看來,勝負之數已定,一切都順其自然;倘若雲鐵落敗,那也是他應有的劫數。
“那就開始吧!”雲炦提著銀色長槍立在了劍鬥場的正中央,冷冷地看著雲鐵,仿佛如一頭猛獸打量著自己的獵物,正蓄勢待發一口將其吞下。
而雲鐵緩緩地拔出身後的“鐵雲”劍,雙目緊緊地盯著對方,防備著他出手。
“實力在‘宗師’階,又熟知雲德山莊的武學,還可能修煉了某種‘煉體術’,確實相當棘手!”此時雲鐵的心中暗暗估量著對手的實力。雖然他的“鷹視”能夠看穿對方的修為,但現下自己還是沒有把握能夠勝得過“宗師”階的高手。
對手的謹慎和小心在雲炦看來就是膽怯和弱小,隻見他輕蔑地一笑,手中銀槍劃出一個圓弧,斜斜地向對方胸口紮去。這一搶不疾不徐,氣勢也不如三日前那晚耍出的那一槍來得猛烈,應該隻是虛晃一槍,雲炦必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