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個瘋子已經如此瘋狂了,就根本沒有必要再做出什麼想要隱藏的事來。
那麼,他說的那句話,便很有可能是實話。
可是,他身邊的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啊,怎麼可能會有凶手……
微風吹拂進來,帶著淡淡的櫻花香味,讓他忍不住,忽然間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眉頭微擰。
天氣並不涼啊,難道真的是墨兒的病傳染給他了?……
林墨歌一覺睡到中午,蘇珊做好午餐才叫醒了她。
吃過午飯,哄著小星星和羽寒睡著,她便想著去醫院看看母親。
因為跟初白請了一天的假,所以也不必急著回去工作。
而且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是急著回去工作的話,恐怕隻會病得更嚴重吧?
本來想要帶著孩子們來的,可是一想到醫院裏都是權簡璃的眼線,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星星現在可是重中之重,是不能被任何人發現的。
進病房的時候,小護士告訴她母親剛剛吃過午飯睡著。
她點了點頭,這才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將帶來的水果放到了一邊。
然後窩在沙發裏,怔怔的看著母親發呆。
她在天馬行空的想象著,若是當初,母親帶著她堅持了下去,沒有把她丟在醫院的話,那麼現在,她們母女二人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
是不是她的童年就不必過得那般委屈辛苦?
若是童年過得並不委屈,是不是就不會遇到羽晨,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那麼,自然也不會被迫無奈的接受代孕,生下這兩個孩子,更不會遇到權簡璃?
要雖,一切隻是她的想象而已。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如果。
她可以想象得出,若是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生活一定更加艱難吧?
可是說到艱難,她跟著王雲的時候,又何嚐不是艱難呢?
想來,她的命運,是注定坎坷的吧?
又或者,上輩子欠了權簡璃的債,這輩子,是指定她來還了……
胡亂的想著這些,又有些犯了困,竟然窩在沙發裏,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走廊裏,權簡璃修長的雙腿優雅向前走著,嶽勇手裏提著不少的補品跟在後麵,懷裏還捧了一束粉色康乃馨。
原本隻知道並蒂蓮的他,現在也對粉色康乃馨有了一種莫名的喜愛。
護士看到他來,自然是不敢阻攔的。
隻輕輕說了一句,“林小姐也在裏麵。”
“墨兒?”權簡璃有些驚訝。
她的身子還那麼虛弱,不在家裏好好休息著,怎麼又跑到這裏來了?
想到這裏,敲了敲門,聽到請進的聲音後,這才走了進去。
閆莎靠在床上,正柔情款款的看著女兒。
在她的記憶裏,女兒熟睡的模樣,還停留在嬰兒時期。
沒想到一眨眼,再見到女兒時,她已經變成如此模樣了。
其實,這些年來,她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也常常在想,如果當時再堅持一下,會不會這些年,就不必這得這般淒涼孤單?
老天一定是在懲罰她將自己的親生骨肉丟掉,所以才會讓她活得這般辛苦吧?
看到權簡璃進來,她微微愣了一下,馬上笑了起來,“權先生……”
“伯母,您還是叫我簡璃吧,叫權先生顯得太過生分了。”權簡璃說著,便讓嶽勇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您的身體太弱了,這些補品是我讓私人醫生開的,用來調養身體再好不過。還希望您能早日康複才好……”
他說話間,目光瞥見了窩在沙發裏的小女人,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而那心疼,也毫無疑問被閆莎捕捉到了。
可是卻麵不改色道,“簡璃,你真是有心了。我已經受了你這麼多的照顧,恐怕以後都沒辦法還了呢。”
“伯母說的什麼話,照顧您是應該的,說什麼還不還的……”
嶽勇搬了椅子放在床邊,權簡璃便坐了下來。
從這個角度,剛好看以看到墨兒。
許是午後的陽光剛好落在她臉上,倒顯得她氣色好了許多,至少不像早上的時候臉色那麼蒼白了。
“對了伯母,我聽墨兒說,您和我父親算是舊識?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擔心被閆莎看出什麼破綻來,這才找著話題問道。
閆莎眉心輕輕皺了一下,臉上卻帶著笑,“其實年輕的時候,我還算是個演員。也是在那個時候與你父親有些瓜葛,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便見麵少了……沒想到啊,一眨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說到這裏,苦澀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