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腦子裏甚至都想好了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了。
至於簡璃事後會不會去查,她已經顧不得了。
總之,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吧。
可權簡璃卻並沒有接著她的話問下去,反而道,“既然去酒店,為什麼不坐電梯?反而要走沒有人走的地下停車場?我記得,你是第一次去那個酒店吧?不開車的人倒是對停車場挺熟悉的……”
她輕輕的深呼吸一口,將心頭的慌張壓下,“那是因為他也剛到,讓我在地下停車場等他的。”
權簡璃忽然間不吭聲了,反而一直悶頭吸著煙。
書房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他越是不說話的時候,就越是可怕。
她甚至有一種想要馬上逃走的衝動。
掛在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的走著,攪的她心神不寧。
一支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如同他對她的希望和耐心一般,也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謊言中,燃燒殆盡……
他忽然轉身走到窗前,嘩啦一聲將窗子推開。
頓時一股清冷的夜風吹了進來,將書房裏繚繞的煙霧吹散了一半。
他優雅的將煙頭掐滅,丟了下去。
煙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了樓下的地麵上,翻滾,翻滾。
“你知不知道那個黑色的袋子是一家定製男士西裝店專用的,根本不可能用來放女人的禮服。你既然說他在地下停車場等你,為何你又會獨自一人提著袋子進了應急通道?”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著,頭也不回,“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電梯爆炸的事,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
胡蝶臉色蒼白,原來簡璃竟然知道了這麼多!
她剛才所說的那些借口,他早就已經看透了!
可,他知道的,也僅僅如此了吧?
“不是的簡璃,你怎麼會這麼說呢?我跟那件事沒有任何關係的……其實,其實我說了謊,我並不是在地下停車場見的他,而是在酒店裏。我害怕說出來以後,你會覺得我隨便跟人去酒店,會覺得我不是什麼好女孩兒,我擔心你會誤會,所以才不敢說的……對不起簡璃,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可我真的隻是太在乎你了啊……”
“夠了!”
他忽然間轉身,厭惡的看了一眼她現在的模樣。
隻覺胃裏一陣翻滾。
深呼吸一口,將那難受的感覺強壓了下去,“是麼?那你確定,袋子裏裝的是禮服?”
她微微猶豫了一下,迅速做出反應,“是啊簡璃,當然是禮服了,不然還能是什麼啊?”
“我還以為會是炸藥之類的……”他嘴角微微上養,卻笑的令得毛骨悚然。
胡蝶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他這一笑之下凝固了,若是有鏡子的話,她就可以看到,她現在的笑,格外牽強,尤其被厚厚的粉底蓋著,再加上皮膚上全都是疤痕,根本就做不了大些一動作,所以看起來倒顯得有些猙獰。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似乎馬上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而且每一下,都顯得那麼緊張,緊張到快要痙攣。
“嗬嗬……怎麼……怎麼可能呢?你說是說笑了……”她笑的越發不自然。
與其說是在笑,倒不如說更像是哭了。
“你覺得我是在說笑?”他不屑的看著她,麵前的這個長相陌生的女人,他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
“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會逼你。不過,就算是我記著當初對你的承諾,也不會娶一個藏著秘密的女人作妻子的。”
一聽到這句話,胡蝶身子一軟,及時扶住了桌子才堪堪站穩。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隻有這一句才是重點是麼?”
她忽然癲狂了一般的大笑著,伸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他,雙眼通紅。
“簡璃,我以為在你身邊這麼久了,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就能得到你的心。可是,原來是我錯了,你的心,一直都在林墨歌那個賤人那裏,從來就沒有回來過……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不想娶我,是我不自量力,偏偏要留在你身邊的,所以,你便用了這樣的辦法來拒絕我是麼?”
她一閉眼,眼淚便洶湧而下,“簡璃,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不想娶我,又何必要將我留在身邊,何必給我希望呢?既然給了我希望,又生生的將這希望撕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如果你想讓我走,隻需要一句話便可以了,難道我還會厚著臉皮留下來不成?你費盡如此大的心機,找來這種監控,不就是想要借機侮辱我,然後再給我冠上不守婦道的罪名將我趕走麼?你為何非要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