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臉上重新出現笑容後,蘇柔道,“你說的那個是一個華僑,認識也有幾年了。他人是在美國舊金山定居,然後他很多習慣都很西方式。西方人見麵的時候不是有擁抱甚至是親對方的臉嗎?然後那天他要趕飛機回去,剛好路過公司就跟我在路邊聊了起來。後麵離開的時候,他問能不能抱我。我是說不可以,說如果被熟人看到怎麼辦?但他說這在西方很常見,就像國內的握手一樣。因為他人也挺不錯的,所以我就讓他抱了一下了。反正就是禮貌性的擁抱而已,這個你在電視上應該看過很多了。”
“其實不用解釋得這麼詳細的。”
表情有點不自然的蘇柔道:“因為你會問起,那保證以為我跟那男的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所以我解釋清楚一點會更好。”
“他叫什麼名字?”
“喬治。”
“沒有中文名?”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隻跟我說叫他喬治就可以了。”
“那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在MSN上認識的,”停頓了下,蘇柔道,“小薇,平時你都不會問這問那的,感覺今天你特別多東西問。要是我還活蹦亂跳的,我絕對會跟你細細的說的。現在我身子很虛,就好像這身體不屬於我一樣的,所以你不要問這麼多了。扶我起來,我要去一下衛生間。”
“小心點,”白薇忙扶住了兩隻腳已經踩在拖鞋上的蘇柔。
當白薇扶著蘇柔上完衛生間並回來時,孫健已經坐在了床邊。
見丈夫拿著她那部手機,蘇柔皺了下眉頭。顯然,她擔心丈夫會發現第二張卡。不過在正常情況下,她丈夫不可能無緣無故拆開她手機的後蓋,更別說是拿下電池了。所以第二張卡被發現的可能性隻有兩個,一個是手機突然掉到地上,後蓋、電池以及手機卡都飛出來,另一個可能性就是她丈夫發現疑點而拆開她的手機。
想到此,蘇柔知道手機卡藏在電池下麵也不是長久之計。但,她又不敢用自己平時那張手機卡打電話給那男人,因為她知道丈夫隨時都可能登陸網上營業廳查通話詳單。
看了眼妻子,孫健問道:“新手機還用得習慣不?”
“反正就是打打電話發發短信,隨便什麼手機都行。”
“那習慣了沒有?”
“習慣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坐在床邊,穿著病服的蘇柔問道,“我能不能出院了?”
“不能,”孫健回答得非常利落,“醫生說今天明天還得觀察。反正就是要等到傷口差不多愈合了,你才能回去。我剛剛上來的時候有問過醫生,他說如果急著出院的話,那也得等到後天傍晚。”
“那我得在這裏睡兩個晚上了。”
“這裏是單人病房,然後晚上我也會陪著你,所以你不用擔心的。”
“就是不喜歡醫院,”靠著床頭躺下後,蘇柔繼續道,“藥味,空洞,死亡。反正在我看來,就像是我睡的這張床,很可能都曾經有人死去。或許當我晚上閉上眼的時候,他的靈魂就會出現,然後自上而下地看著我。”
“別自己嚇自己了,”坐在床邊拉著妻子的手,孫健道,“乖一點,好不好?反正忍過這兩天你就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