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印(1 / 2)

故事講到了這裏,已經十分明了,白玄看著阿金那副猥瑣的模樣,不禁懷疑的道:“我說那啥,照你的故事說,你是個英雄?”

阿金被白玄這麼一問,不明所以,愣在了那裏,許久才道:“英雄?我算什麼英雄,晃眼數十年,別說救出師傅,就是我自己,也混了如今這麼妖不妖,鬼不鬼的模樣。”

白玄詫異的道:“什麼意思?”

原來,當日阿金奪了河神大印,苟延殘喘的投奔了俞子石,原本是想看準時機一舉除了這個背叛師門的畜生,可俞子石是何等的狡詐,他並未完全相信阿金,就在大印到手的一瞬間,俞子石用邪法吸取了阿金的七魄,以便控製。

人有三魂七魄,妖也是如此,三魂為主,七魄為輔,與人不同的是,妖隻要三魂還在就能生存,隻是會忘記很多東西,而且修為也大不如前,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有思維,能自由活動的傀儡。

聽到此處,白玄不由的看了一眼靈,靈調皮的眨了眨眼,道:“噬魄蠱,這東西起源在苗疆蠻荒之地,我若猜的沒錯,你那大師兄,平日裏有焚香沐浴的習慣吧,而且身上有紫燕草的香味,對嗎?”

阿金回想一陣,連忙點頭,道:“對,對,大師兄好潔,每日必定沐浴,早中晚三炷香比功課都準,至於紫燕草,小的真是沒見過。”

蠱蟲這種東西,一旦練成,那就有了靈性,有了靈性就需要修行,可它們與精怪不同,本就是至陰至邪之物,所以無法吸取天地靈氣,隻能每日依靠練蠱之人的精氣為生,而香火的供奉那是為了增進與蠱蟲的交流,以便日後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至於紫燕草,蠱蟲至陰至寒,嗜血好殺,每日除吸收練蠱者的精氣外,還需以血祭煉,所以蠱蟲的異味很大,若不及時掩蓋,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能猜得出來,而紫燕草的香味,正好能綜合蠱蟲的異味,使得練蠱者能更好的隱藏自己。

靈想了一下,對阿金道:”你且過來,讓我看看。“阿金鬧不懂這女子究竟呀幹什麼,但也不敢反抗,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來。

靈素手抬起,用拇指輕輕點住了阿金的眉心,食指隨後一轉,點住他的人中,隨後是咽喉,胸腔,最後在他的天靈處停了下來。不多時靈便收了手,對阿金道:“你這大師兄還真是厚待你,噬魄,殘魂,靈冥,鬼蛛,這四種哪個都是需要百年時間來祭養的蠱蟲。如今全在你一人身上,看來你也並非凡物。”

“啊,那小的,小的還有救麼?”阿金聞言驚慌失措,其實靈說的話他是一點也不懂,但是聽了靈說話的語氣,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靈沒有理會阿金,轉身來到女掌櫃的身邊,又用此法探了一下,隨後道:“這女掌櫃恐怕就是你的二師姐宣憐梅吧?”

阿金更加詫異,道:“你是如何得知?”

靈不屑的看了一眼阿金道:“她比你好點,隻中了一種蠱,蛭母。這種蠱蟲是水蛭煉製而成,唯一的作用就是吸附腦內篡改記憶,要不然這樣的女子,又怎麼能看上你這三寸丁枯樹皮皮?”看樣子靈還是對這二人苟合之事記恨在心,這阿金口口聲聲要替師傅報仇,結果一進這溫柔鄉便什麼也不顧了,背信棄義還真是死有餘辜。

聽了靈的調侃,阿金滿嘴都是苦澀,他怎能不知這話的含義,可這蠱蟲的威力,當真不可小視,太多太多的違心之事,他不做,可這鑽心蝕骨的疼痛,會代他去做。

阿金有心辯解,可就在這時,屋外忽然狂風大作,吹的一旁的窗欞吱呀亂響,隨後夜空之上哢嚓一聲,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原本搖曳的紅燭忽然滅掉,屋內一片漆黑,隻感覺陰風陣陣,吹的人冷汗直冒。

白玄見此情形,凝神靜氣,周身忽然燃起三團幽藍的狐火,“嗬”一聲輕喝,那三團狐火陡然升溫,一時間光芒大作,照的屋內是如同白晝,而與此同時,隻聽得耳旁嗡嗡聲響,這聲音如夢似幻,似海浪,似蜂鳴,又似千年古鍾。

靈見事不對,抬起左手掐了個定神印,與此同時右手陡然一揮,一條素白絲帶便向著窗口飛去,霎時間隻聽碰的一聲,那絲帶似乎撞到了什麼硬物,被擊在了半空,停止了攻勢。

這一切都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受了靈的手印影響,一旁的白玄忽然清醒,運氣靈氣催動周身狐火,那狐火得到了靈氣的滋養,瞬間猛漲,又恢複了原來的光芒,而在此時,白玄雙手翻動,正在一旁待命的耶科奇納,如同奔雷一般,直撲向先前絲帶被擊飛的位置,手中的巨斧,夾雜著血色狂風用力的劈了下去。“碰”一聲巨響,這客房的地板被炸出一個大坑,而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纏上了耶科奇納,白玄見狀,隻要縱身而起,右手打出一團狐火,那黑影唰的一下躲開,耶科奇納得了自由,回身就是一斧,可那黑影的速度太快,這一斧再次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