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鐵樹開花 設計除劉鏈(2 / 3)

“是……你……你下的……毒。”

“然也。”

“你……是……什麼……人?”

“不要問我是誰,我且讓你死個明白。我是胡惟庸相爺派來的,你的父親也是死於他手。”毛驤轉身離去,他之所以二次返回,告知實情,是為了求得自己的心靈安慰。

劉璉已是氣息奄奄,而且痛徹骨髓。他盡力將自己的食指咬破,在衣襟上寫下“胡惟庸害”,沒容他寫完,“害”字隻寫出一半,劉璉便撒手歸西了。

幾日後,地保發現劉璉的死屍,報告給官府。地方官逐級上報給朝廷,最後報到了朱元璋的禦前。朱元璋手掐那半幅衣襟和殘缺不全的血書,雖說不能就此指實說胡惟庸是凶手,但是他內心中已認定就是胡惟庸害死了劉基父子。朱元璋決心盡快將胡惟庸除去。

洪武十二年九月,占城國遣使入明朝貢,而胡惟庸沒有向朱元璋稟報。明太祖抓住這一事實,責問中書省犯有欺君之罪。左、右相胡惟庸和汪廣洋嚇得跪地求饒。但朱元璋決心把事情鬧大,下令錦衣衛“盡囚諸臣,窮詰主者”。在嚴刑拷打之下,禦史中丞塗節為了活命,首先熬不住了,他對主審官提出說:“我要麵見萬歲,方能招供。”

朱元璋聞聽就要打開缺口,便親自來審問塗節說:“你聲稱要見朕,有何重大內情要招?”

“萬歲,罪臣供出內情,可否饒臣性命?”

朱元璋稍加思索說:“隻要你如實招出,朕可以免你死罪。”

“那罪臣就全說了。”塗節奏道,“萬歲,太史令劉基之死,是胡惟庸投毒所致,他還指使毛驤同樣投毒殺死了劉璉。”

“這早在朕的預料之中。”朱元璋問,“還有什麼重大隱情?”

“萬歲,胡惟庸結黨營私蓄謀已久,還有許多高官勳臣參與其中。比如右丞相汪廣洋,就是胡惟庸的同謀。”

朱元璋立刻親自提審汪廣洋,身為右丞相的他,死活不肯招認。各種刑罰用遍,依然是鐵嘴鋼牙。朱元璋大怒,因為沒有口供,降旨把汪廣洋貶往海南。汪廣洋走到半路,朱元璋的聖旨又到,因為在胡惟庸府中搜到了他與胡交往的罪證,明太祖下令將他就地處死。

汪廣洋的死訊傳回京城,他的愛妾陳夫人萬念皆灰,便在樓中懸梁自盡。由此朱元璋得知,這個陳夫人本是犯官陳縣令之女,理應沒入官籍,發到功臣家為奴,可由於其貌美,胡惟庸做主,把他賞給了汪廣洋。朱元璋大怒,親自審問胡惟庸等人,麵對皇帝的威儀,眾人先後招供,胡惟庸也一一交代了他的罪行。

第二年的正月初六,朱元璋傳旨,將胡惟庸、陳寧、毛驤等人處死;對於塗節,則免於死罪。

廷臣見狀奏道:“萬歲,塗節當殺,不可赦。”

“為何?”

“他本是胡黨重要成員,隻因見其敗績,這才被迫自首,實為見風轉舵之徒。這種奸臣,留下是大禍患。”

“可朕已當麵允他免死。”

“萬歲,生殺予奪權在陛下,當殺則殺。如汪廣洋聖上貶他海南,後又降旨斬首,有何不可?”

“卻也有理,一並誅殺。”朱元璋即下達了死刑聖旨,塗節和胡惟庸等同黨盡被送上刑場。

問斬前夕,胡惟庸高聲喊冤說:“冤枉!不服。”

監斬官徐達問說:“胡惟庸,你臨刑喊冤,還有何不服?”

“萬歲他執法不公。”

“怎見得?”

“罪臣謀反該當死罪,可是我的後台他卻不聞不問。”

“你的後台,他是何人。”

“韓國公李善長。”

徐達眉頭一皺說:“胡惟庸,你不要臨死胡攀亂咬,須知這是罪上加罪。”

“罪臣說的是實話,若不是李善長舉薦,我又怎能爬上左丞相的高位。這一切謀反活動,韓國公全都知情並參與了。萬歲因他是兒女親家,就對他網開一麵,臣至死不服。”

徐達反駁道:“萬歲絕不像你所說,對待臣民是公正的,對法律從來都是認真執行。”

“不要說李善長了,皇上他對親屬從來都是護短。就說駙馬都尉歐陽倫,因為他是安慶公主的丈夫,所以他動用官府為他販賣私茶,大把銀子流水般裝進腰包,誰又敢說個‘不’字?”

“胡惟庸,你再敢胡言亂語,就割掉你的舌頭。”

“割吧,反正我的命也沒了,還要舌頭何用,但在死前,這話我非說不可,我要讓普天下人都知道,朱元璋不過是個偽君子。他其實比誰都不要臉,不信大夥看著,李善長和歐陽倫,一個是他親家,一個是他姑爺,犯下滔天大罪,也不會丟一根毫毛。”

“斬,斬!”徐達急切地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