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但卻依然照不進那座華麗而又神秘的宮殿。床上的瀟夢夕幽幽轉醒,但下一秒鍾卻愣住了。鳳央此時依靠在床邊,閉著眼睛,有規律的呼吸者。而那雙溫暖的大掌,緊緊的握住她的,就連睡夢中也不曾放鬆。瀟夢夕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他的皮膚很白,細膩的幾乎透明,光潔的額頭下,長著一對濃眉,加上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薄唇,這張臉,簡直就是上帝手中最完美的作品。他純雪般的長發柔順的貼在一側,並且還發出淡淡的銀光。瀟夢夕抬起手,想要撫摸那雙熟悉的眼睛。但忽然,男人的眼睛猛的睜開,快速捉住她的手。待看到眼前的夢夕時,黑眸中的戒備立即逝去,轉為濃濃的寵溺,他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帶著幾分戲虐“怎麼,看見這麼好看的男人,是不是心動了?”“呃,誰心動了。”夢夕瞥了男人一眼,快速的抽回手,兩頰卻不自覺的爬上兩抹紅暈。男人低笑,沉穩的聲音好似動聽的大提琴“你真是傷我的心啊,小夕。”瀟夢夕剛要反駁,但對上他的俊顏,轉而問道“你怎麼了?”鳳央一愣,疑惑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好蒼白。”望著夢夕擔心的神情,鳳央心裏一陣感動,淡淡道“我沒事。”“怎麼會沒事,你看你的臉色蒼白得像紙。”“咳咳……”剛想安慰她,卻突然心氣不順,咳了出來。胸口傳來一陣刺痛。那是昨晚孤冥臨走前給他的一掌,是為了要他記住他加諸在夢夕身上的痛。那男人下手可真狠啊,讓他想回到房裏療傷,都沒有力氣。“你是不是感冒了?”夢夕一邊為鳳央順著背,一邊問道,但隨即想到這個時代應該沒有感冒這個詞,馬上想解釋,但卻被堵了回來。“是啊,感冒了,近來日子天寒,夕也要注意些。”鳳央附和道。他是不會告訴她,這裏的人是從來都不會生病的。順著背的手頓住,瀟夢夕睜大著眼睛驚訝的問道“你知道什麼叫感冒?”“知道啊,還是夕告訴我的呢。說在你的家鄉,受了風寒,就叫做感冒。”鳳央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隻要是夕說過的話,我都會記在心裏,永遠不忘。”此時,瀟夢夕徹底的呆住了。她不是剛剛才穿過來的嘛,鳳央怎麼會知道感冒這個詞?還是,她來到這裏之前的夢夕也是穿越一族?不會這麼巧吧……三月,本應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但在這裏,卻依然是一片純白之色,到處都被冰雪覆蓋著,沒有一點異色。瀟夢夕漫步在宮殿中唯一的花園內,欣賞著初春的景色。說是花園,其實,不過是鳳央為了討她歡心施的魔法而已。想到那個溫柔似水的男子,瀟夢夕開心地笑了,拿起一枝粉菊,放在鼻尖輕嗅。“你果然在這裏。”身後忽然響起女子清脆的聲音。瀟夢夕轉過頭,隻見一名身穿白色羽裙的女子,正雙臂環胸,直直的看著她。那名女子,同樣有著雪白的長發,灰白的眸子。從雪發的長度與光澤來看,這名女子,在這裏應該有著高貴的的血統。這個世界的人很奇怪,他們分三六九等是按照頭發和眸色區分的。普通的族人的發最多隻會長至腰際,而唯有最高等級的族人,才會有著及膝的長發,和與發色相同的眸子。“你是誰?”眼前的女人清秀的臉她感覺很熟悉,但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你不記得了?也對,你現在自己都忘了,怎麼會記得我?我是鳳歌,這裏唯一的公主。”鳳歌?瀟夢夕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她熟悉了,因為她是鳳央的妹妹,長得和鳳央很像,所以她才會覺得熟悉。但是……“你的眼睛為什麼是灰色的?”鳳歌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陰狠“你應該問,為什麼我哥的眼睛是黑色的!”瀟夢夕此時被搞得更糊塗了,難道,鳳央的眼睛不應該是黑色的?“你覺得呢?整個暗界的人的眼睛都是灰白的,為什麼單單我哥的是黑色的?告訴你,人類,別以為我哥是真的愛你,其實你隻不過是他的玩具而已,否則他怎麼會給你施下迷情!”夢夕緊皺柳眉,迷茫的看向鳳歌的雙眼。她不懂。什麼迷情?什麼玩具?倏地,鳳歌身形微動,眨眼間,就已來到夢夕的眼前。她用力握住夢夕的手腕,鄙夷的神色,仿佛看到了最肮髒的垃圾“一個卑賤的人類,還妄想做整個世界的後?告訴你,想要活命,以後就離我哥遠點!這個位子,不是你坐的起的!”說罷,嫌她髒似的,鳳歌瞬間消失在花園中。望著鳳歌離去的方向,夢夕無奈的搖了搖頭。王後,她並不相當,擁有天下又如何?沒有那個男人,她也隻不過是一個失了靈魂的軀殼而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把手伸進衣襟中摸索著。出來時,手裏便攥著一顆如淚珠般大小的晶瑩的鑽石。夢夕輕輕的摩挲著。這是那晚之後,她在身上發現的,不知為何對它很是喜歡,就好像這顆鑽石本來就是她的一樣。這兩天,總會時不時的拿出來把玩。“咦?”把鑽石拿近,瀟夢夕好奇的眯起眼看著上麵刻著的一個小字。‘孤’!那是什麼?是鑽石的名字,或者,是一個人的名字?胸口,好像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