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繡娘
“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聽說你數年前收了個新寵,生得柳眉杏瞳芙蓉麵傲霜之姿。脂粉香呀!愁夜太短。”
“誰?”司徒太極不耐煩地揚眉,不解其所指何人。
“咦!忘記了?就是什麼繡娘的,上回她端了一壺酒出來,你怕我見了動心就叫她回房。無緣得見美人一麵。”
“是她?!柳繡娘。”
眉頭微微一攏,司徒太極確實忘了她的存在。近月來幾乎沒找過她,而她也不是會吵會鬧的女人,安安分分地待在繡閣,等待著一個不是丈夫的男人。
柳繡娘本是沉靜內斂女子,不喜言語少,與人往來生冷淡,鮮有笑容,一如霜雪般冷傲難近,美則美矣,卻不討喜。
她離家投親途中被惡人所辱棄於雪地中,無一物蔽體,正好路過的司徒太極便順手救了她,安置在莊中。
可她偏是傲骨得很,認為受了恩惠而不報羞為人,堅持以身相許不要名分,因此她不是妻也不是妾,隻是司徒太極宣望的女人。
“怎麼,想起人家了?瞧你無情的,說忘就忘,枉費佳人跟了你好些年。”要是他,早捧在手心上憐惜,哪舍得遺忘。
“不會比齊家無情。背信忘義,還諉過毫無廉恥之心。”
“哎呀呀!怎麼又扯到這上頭了?我可是好心提點你要把握良緣,快將佳人正名,別讓人家無名無分的跟著你。姑娘家的終身大事可耽擱不得。”
“不過是個暖床的,你太多事了。”他從沒想過要迎娶柳繡娘,是她自願委身,他可不曾強迫過她。
“唉!你怎麼這麼說?我是關心你,怕你為了我家妹子守節,不願正視其他女子。”什麼暖床的,虧他說得出口,分明是糟蹋人家。
“守節——”司徒太極眼一冷地沉下臉。如果你是來說這些廢話的,你可以走了。
一個從沒見過麵的閨閣千金,何需他費心他多事了。
見他要喚人送客,齊丹飛才趕緊說明來意。
“聽說你家中來了個俊俏大夫,能治好青青妹妹的病?”
“那又如何?”他臉色更為陰沉。
女的、女的,她居然是名女子,瞞了他多時,一點口風也不露讓。他幾次差點錯傷了她,實在可惡至極。
司徒太極灌了一口酒哼聲連連。他氣自己識人不清,錯把紅妝當兒郎,更恨她的存心欺瞞,三番兩次激怒他,害他以為自己身體出了毛病,對她起了不應該有的邪念。
哼!結果是她徹徹底底地將他當傻子耍弄,不時挑釁,不時嘲諷,背地裏譏笑他的遲頓,明明一個大姑娘家也能看成小相公。
瞧他還拚命地分開她和青青,見兩人狀似親匿地有說有笑,而捧醋狂飲,三天兩頭的鬼吼狂叫,擔心青青和她日久生情,互有愛意。
誰知她是女兒身,完全無視禮教的適婚女子整天打扮得像名男子,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除了長相過於俊美外,哪有半點女子該有的嬌柔羞怯,根本是。。。。。。根本是。。。。。。
太好了,看她這下怎麼從他手掌中溜走。他非收服她不可,讓她溫馴服順的待在他身邊,哪裏也別想去。
“引見引見吧!我想向他詢問青青妹妹的病情。”齊丹飛麵色清朗,笑得毫無私心似。
“不見。”司徒太極斷然拒絕。
“嗄?!”他訝異卻不死心。“自個兄弟生分什麼?我又不會把人偷走。”
瞧他小氣的,多年前的舊事記掛至今,把他當賊一樣的防著。
“夜盜單飛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你連自家的玉觀音都不放過。”一度鬧得滿城風雨,連他都受牽連。
兒子偷老子的東西,老子反倒是指責司徒家唆使賊人盜取,以報複齊家未將女兒嫁入司徒家之恨。
“!這個,嗬嗬。。。。。。你知道了?原來還是瞞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