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寒冽的出現在手心。
衛青衣臉色難看。
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眼看著幾人戰成平手。
衛青衣暗自吃了一驚。
祁憶山的武功。
長進的太快了……
“小心,他們會遁形術……”
衛青衣看著紅衣人改變陣形。
他大叫了起來。
祁憶山剛剛回頭。
周遭的紅衣男子已經不見。
他一個分神。
身後竟然出現一把蛇矛。
蛇矛攜帶著萬鈞力道。
刺向他的背心。
他冷然的轉身。
長劍格向蛇矛。
可是另外一邊又出現一柄短矛……
如此三番兩遭。
祁憶山已經應付的極為困難。
不知何時。
衛青衣手中多了一些雄黃粉。
手中的粉末灑向紅衣人的兵器。
紅衣人頓時現形。
祁憶山信心大增。
正在他拿下眾人的時候。
門外響起一聲溫婉的聲音。
“憶兒,住手!”
周淑施施然出現在門口。
站在她旁邊的。
是雲南王蕭方桀。
他雙手背負。
鷹眼炯炯的看著祁憶山。
祁憶山住了手。
眯著眸看著兩人。
這是第一次。
她以自己母親的身份出現。
他以為。
她會裝作不認識他。
一輩子……
可是他錯了。
這個時候。
她再裝下去。
恐怕雲南就不再是蕭家的。
她終究忍不住了嗎?
祁憶山收回手中的長劍。
目不轉睛的看著周淑。
曾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如今。
一個都不在了。
故而。
他隻是淡漠的開口。
“你是誰?”
周淑麵露失望的表情。
“憶兒,我是你的娘親,是母妃啊……”
“我的娘親已經死了!”
祁憶山冷笑。
周淑麵色一白。
丹寇指甲緊緊的掐進手心。
蕭方桀輕拍她的手。
以示安慰。
“憶山,我和你母親來,是勸你退兵的……”
蕭方桀緩慢開口。
祁憶山雙手環胸。
冷笑更盛。
退兵?
他們說的輕巧。
他們以為還可以像蕭寒逸那樣。
用可笑的親情來控製他嗎?
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些西域人,已經對雲南虎視眈眈,現在他們已經忍不住出手,你真要等他們兵臨城下嗎?”
蕭方桀指向地上已經被製服的紅衣人。
衛青衣挑眉。
聽著他這話。
似乎有含沙射影之嫌。
他琥珀色的瞳眸。
狠厲的看著蕭方桀。
蕭方桀意識到他目光的恨意。
對著身後怒然大喝。
“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假欽差!”
他的話音剛落。
外麵已經閃出兩隊侍衛。
為首的他們認識。
正是逼的他們跳崖的黑衣人。
仇人見麵。
分外眼紅。
祁憶山暗自警戒起來。
長劍再次握在手中。
他攔在衛青衣的前麵。
“憶山,你讓開!”
周淑冷聲。
祁憶山卻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你可知道這人是身份?”
周淑纖細的手指。
湛湛的指向衛青衣。
衛青衣毫不示弱的瞪著她。
“我知道!”
祁憶山淡然。
“他是我朋友!”
祁憶山的話,讓周淑咬唇。
她指著衛青衣的手。
有些發抖。
“這些人是西域殺手,跟這個人有莫大的聯係……”
周淑的話,響徹在小小的四合院。
祁憶山勾唇一笑。
“是嗎?”
他回頭看著衛青衣。
似乎在問衛青衣。
衛青衣無奈的搖頭。
祁憶山回頭看著周淑。
“他說沒有……”
周淑臉色更加難看。
“你竟然相信他,都不肯相信娘親……”
祁憶山鄙夷的別過頭去。
他冷著眸子看著蕭方桀。
“我娘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已經死了!”
他手中的劍指向蕭方桀。
“我們之間的帳,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蕭方桀氣勢淩人。
肩膀上的披風被他甩掉。
腰間的三環刀露了出來。
“好,今天我就教你,什麼是為人孝道!”
他聲若洪鍾。
一雙眼睛。
瞠若銅鈴。
蕭方桀這人。
計謀確實是稀疏平常。
可是若論武功。
在雲南一界。
還難縫敵手……
衛青衣輕輕的拽了拽祁憶山的衣袖。
“小心……”
祁憶山點頭,並不說話。
比武開始。
兩人身影快若光電。
一時難分上下。
周淑的心。
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正在眾人都屏息凝視的時候。
四合院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這一次門口出現的是蘇荷西。
她神色緊張。
一看見院子裏麵打鬥的兩人。
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小心,刀上有毒……”
這一聲。
引起了眾人的警覺。
連祁憶山都有些分心的看向蘇荷西。
正是這一分心。
蕭方桀的三環刀劃破了他的胳膊。
他一個旋踢。
將蕭方桀逼退幾步。
看著發黑的傷口。
他臉色變成了詭異的紫色。
衛青衣上前一步。
一看祁憶山的傷口。
大驚失色。
他憤恨的瞪著蕭方桀。
修長的手指湛湛的指著他。
“蕭方桀,你好卑鄙!”
蕭方桀如夢方醒。
他看著手中的刀。
一副不解的樣子。
祁憶山的毒已經開始蔓延。
他俊臉上滲出一層薄汗。
緩慢的抬眸。
定定的看著蕭方桀。
“就算我死了,方虎也不會退兵……”
他的話,讓周淑一凜。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蕭方桀。
嬌軀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兵器上抹毒?”
她的聲音透著蒼涼。
眸光失望的看著蕭方桀。
蕭方桀後退幾步。
看著兵器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淑兒,你寧可相信是我下毒的嗎?”
蕭方桀的身體也在顫抖。
他手中的三環刀重重落下。
祁憶山已經無力倒下。
他澄淨的雙眸透著湛湛的紫色。
紫闕毒的毒性已經讓他陷入淺度昏迷。
衛青衣點住他的穴道。
割破自己的手腕開始給他喂血。
蘇荷西想要上前查看。
卻被蕭方桀一把攔住。
他仇恨的瞪著她。
色厲內荏。
“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刀上有毒?”
蘇荷西怔住。
她有些難以啟齒。
沉默了半響才開口。
“是蕭世子的隨從牛大無意間透露給我的……”
眾人隨之一起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
蕭世子現在最想除去的人是祁憶山。
前幾天他也提過很多次。
殺掉祁憶山的建議。
可是卻被王爺一一否決。
他一直以為。
是因為周淑。
可是周淑是何等聰明人。
每次都將所有事情推到蕭方桀身上。
周淑已經氣到臉色煞白。
她沒有想到。
蕭寒逸竟然如此卑劣。
蕭方桀緊緊握住周淑的手。
“你放心,我不會讓憶山有事,也不會輕易放過那個逆子!”
他的話,讓周淑安心起來。
她深深的看著蕭方桀一眼。
重重點頭。
衛青衣氣喘籲籲。
他站起身。
抹了一把汗。
看著蘇荷西期盼的眼神。
他點頭。
“放心吧,算這小子命大,我小時候曾經服過一種毒,剛好是紫闕毒的克星,再加上他用了百蛇毒的解藥,基本上普通的毒草都很難再傷他……”
蘇荷西聽了他的話,緩慢上前。
她彎下腰攬起祁憶山的肩膀。
祁憶山在她的懷中。
倏然睜開雙眸。
他氣虛微弱。
“西兒,別靠近我,毒會傳染……”
蘇荷西緊緊的閉上眼睛。
並沒有發一言。
床榻上。
祁憶山直挺挺的躺著。
周淑坐在旁邊解釋什麼。
祁憶山冷笑一聲反駁。
“為何你就認定了不是他下毒?”
他的話讓周淑微怔。
她站起身。
緩慢的走到窗欞前麵。
看著外麵佇立的蕭方桀和一幹侍衛。
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
“因為,他從來沒有騙過我……”
祁憶山隻是冷哼。
“他沒有騙過你,卻在外麵有一個私生子?”
周淑的臉色難看。
她赫然回頭直視著祁憶山。
“憶兒,我不準你這麼說他!”
祁憶山撐著床榻坐起身。
他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戾氣。
“你知道,我跟他遲早有一戰……”
他的話讓周淑退後幾步。
身體緊緊的貼著牆壁。
“不,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祁憶山搖頭。
“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決定的!”
周淑的臉色難看起來。
“憶兒,你究竟要什麼?這個天下嗎?我可以讓他幫你奪得這個天下!”
周淑的話,淒涼卑微。
她雙眸含淚的看著祁憶山。
祁憶山薄涼一笑。
他要什麼?
他確實要這個天下。
可是他不屑靠她的手幫他奪得。
“我要……”
他薄唇輕啟。
聲音一頓。
“我要他死,要整個蕭家都消失在雲南……”
周淑的淚,滑過臉頰。
她不明白她的憶兒怎麼變成這樣。
小時候那個纏著她。
甜甜的叫她“母妃”的孩子呢?
“為什麼?”
周淑倚著牆壁。
緩慢滑下。
祁憶山抬頭。
殘忍的看著周淑。
他緩慢開口。
“娘,你知道不知道你離開了我多少年?”
他忽而一笑。
那笑容詭異莫測。
“為了那個男人,你離開了我十八年……”
他斂住笑容冷笑。
“十八年了,我不該殺他嗎?”
周淑搖頭,眼淚紛落。
她也是無計可施。
如果不走。
皇後根本不會放過她。
她雙手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