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本書名+盜夢人看最快更新惠壅的眼底開始聚集陰雲,沉沉地看向顧敦,沉聲道:“將軍定要這般逼人麼?”於他而言,並不是很將顧敦放在眼中,不過是顧慮身後的燕王府。自八十多年前世宗皇帝收回十六州,燕北的趙、韓、李親近胡人的三大族開始被壓製,惠家開始崛起,這些年裏,惠家為朝廷立下的功勞可不少,即使他隻是一虛銜,對著河東節度使他都是不卑不亢的。
“阿爹,他說他打斷了二哥的腿,得快些找到二哥才成。”惠七七不顧身上的疼痛突然插嘴道。
惠大夫人輕輕地拍了下女兒的肩膀,抬頭看向顧敦,眼波如三月的湖水一般動人。可惜顧敦這人的品味有些與眾不同,惠大夫人這樣子在他眼中半點不美,還弄得他身上汗毛直豎,趕忙撇開目光一臉倨傲地看向惠征:“怎麼?我便是要逼迫你又當如何?”
惠征的目光愈沉,正要說話,卻被惠大夫人搶了先,“顧將軍,小女糊塗也是仰慕將軍所致,侄兒心疼小女這個妹妹劫持了楊八娘子,幸好沒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隻要我們各退一步便是海闊天空,而若是緊緊相逼,縱使小女和侄兒一生盡毀,將軍難道也想聽世人議論說您娶了一個失貞的娘子?”
惠大夫人的聲音清脆婉轉,一句話就直點事情的要害,逼得顧敦的目光又移回了她的身上。他心中暗想著,難怪人將女人和小人放在一道說,這個惠夫人真是個禍害,長得這般難看還能迷住惠大,真是不能小看呢。
“惠大當家能娶夫人,我如何娶不得楊八娘子?再說了,她還沒有怎麼樣呢?惠大夫人這樣說,難不成是想借本官的手除了惠征?果然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顧敦眼中淨是嘲弄,也不耐煩和惠家人胡扯,揚鞭欲驅馬離開,卻不想惠家人動了。
惠大當家輕吹了一聲口哨,便見密林裏飛出七個身穿黑衣的蒙麵人來,“顧大人若是不放了侄兒,在下也隻得留下顧大人好換回侄兒了。至於臨安郡侯那邊,在下會親自去和他告罪的。”
顧敦臉色不變,冷笑地瞧著蕙大一眼,“本官倒要看看,惠大當家今日敢不敢強留我!”說完理也不理惠大一家子,驅馬揚長而去。
“夫人為何攔著我?阿征可還是在顧敦的手下。”眼見顧敦走遠了,惠壅這才問向攔著自己的妻子,語氣中有些不滿。
惠大夫人柳眉輕蹙,“夫君這是不相信妾身嗎?阿征最多有皮肉之苦罷了,要知道阿征可是官身。他顧敦也不過是個禁軍虞候而已,怎麼敢擅殺同僚?倒是夫君,如是真個動手攔顧敦,他在臨安郡侯麵前誣賴咱們一個圖謀不軌,惠家就算不倒也會有大麻煩的。”
惠壅聽完妻子的話,神色變緩,握著她的手溫聲道:“還是夫人想得周到。”看著妻子嬌豔至極的麵容,心裏火熱,握著的手越發用力了,兩人沒有看到惠七七的目光變得有些扭曲起來。她大力地咳嗽了一句,打斷了兩人的目光纏綿,尖聲道:“若是二哥有什麼不測,我也不要活了!”
惠大夫人皺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二哥不會有事的。”說著給惠壅使了個眼色,讓丈夫將女兒報上了馬車,心裏卻巴不得惠征就此死在顧敦手上,免得再來勾引自己女兒。
卻說另一邊的楊葭正了骨頭綁好了斷腿後,就回了家。果然如她所猜測的一樣,楊華先是淡淡地說了兩句傷勢,待知道好生養幾個月就沒有什麼問題後,就和楊葭說起了惠家在燕北的地位來。
楊葭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冷笑,出言打斷了楊華的滔滔不絕來,“父親不必再說了,我明白父親的意思,惠家在此地勢大,我不會讓父親為難而求您替女兒主持公道的。隻是我不計較,不代表顧敦不計較,咱們家和惠家是不可能交好的了。”
楊華頓時語塞,看出楊葭神色中的譏諷,心裏更是悶悶的,冷哼了一聲:“若你們乖乖待在家中,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故來?以後就留在家中少出門才是正經。”說完甩袖離開了,留下的楊芊和楊葭相對無語。
“五姐今天為了我也累了,你先回房去歇著吧。”楊葭撇了下嘴,讓小桃送了楊芊離開了,才無奈地躺倒在枕頭上,心裏卻開始分析起顧敦這個人來……
三日後,顧敦讓人將斷了腿又受了頗重內傷的惠征丟在了惠家在瀛洲的別院大門外,又給瀛洲的百姓有了新的八卦談資。
“就這樣放過惠征還真是便宜他了。”顧敦頗為不舒服,卻不得不聽從郭業的命令,“兄弟們可都問出來了,惠征之前說的話是真的,涼王妃肚子裏的孩子竟然是他的。這可不是簡單的勾搭成奸,而是混淆宗室血脈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