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見我如此,拉著我的手,顯得有些激動,低聲道:“我的姑娘啊,你事事不與人爭,可是他們絕對不會為你著想。”
我輕點頭,恩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他們沒有那麼好心。”
正說著,紅粉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神色大變,一張小臉紅透透的,喘著氣向我們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大……”
“大事……大……不妙……”
依稀感覺發生大事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傳遞到大腦,我直起身來說道:“有什麼話,慢慢說別著急。”
紅粉深呼吸,然後吐出一個驚人的消息“大少爺,他……他在外麵,與人發生爭執,打死人了,官府來……來人,沒抓到大少爺,就將老爺帶走了,還說要查封柳家。”
“你說的是真的嗎?”李媽不可置信,抓住紅粉問。
紅粉用力點點頭,驚慌失措地望著我。
我知道這個時候需要冷靜,連忙穿好衣服,站起來,吩咐道:“奶娘,你先別哭,快回去收拾東西。不用管我們,先逃出去再說。”
李媽猶豫了一下,連忙走人。
柳府上下頓時亂成一團,哭得哭,喊得喊,跑得跑、散得散。我跟紅粉匆匆忙忙收拾了些值錢的衣物、首飾,從側門裏逃似的跑了出來,剛離開柳家不遠,迎麵就見一隊官兵,將柳府上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同紅粉相對一視,暗自抽氣,好險!
白玉山莊書房內,白無痕再次提筆為書案上畫中人,添上幾抹,幾番審量,才滿意的點點頭。
自從那日之後,她的模樣時時浮現在他眼前,八月十五眼看快至,他有些迫不急待想與佳人相會,恨不能今晚就是佳期。
“傅公子,我們家少爺在裏麵,請!”門外傳來書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有人來,白無痕慌忙拿起書本,將畫中人的臉遮住,站起身來。神態自若的迎了上去,見了來人一張欠揍的笑臉,心中不是滋味,諷刺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傅家的大少爺,請問,來找我有何貴幹?”
傅雲濤邁步走進房內,四下打量,瞄到書案上的宣紙,含笑不語,笑得白無痕心裏發毛。
白無痕白他一眼,便很不客氣的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少爺,沒功夫跟你毫時間。”
“白少爺在家用心苦讀,是準備明年考取狀元嗎?”傅雲濤一臉興奮和期待,大步走到書案前,伸手撥開書本,將書案上的畫拿起來。
“你做什麼,快給我放下。”
“還給我,傅雲濤!你聽見沒有,快還給我……”白無痕想搶過來,又怕弄破了畫卷。
讓他放下就放下,多沒麵子。他偏不放,拿在手裏仔細端祥,眼神為之一亮,笑意更濃,畫中的女子,不正是那日勸說白無痕不要自盡的小佳人嗎?看清人後,他將畫丟給他。
“小心,別給我弄壞了。”白無痕小心翼翼,寶貝似的將畫重新放置回書案上。
傅雲濤見白無痕為了名女子,弄得神經西西的,放聲大笑,“我說無痕,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為了一張畫值得麼。依我看直接找人上門提親就是了,用不著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犯相思。”
“上門提親太過蒼促,再說,我還不知道她的意思。”
傅雲濤聽這話,回頭仔細打量白無痕,不禁問道:“如果她心中無你呢,你是否就此打算放棄?”
白無痕一擰眉頭,他就巴不得自己吃癟,心中不快,嘴上卻說:“你懂什麼?”
傅雲濤恭維道:“是,我是不懂。想來你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早已擄得佳心的芳心。隻是……,我有一點為你擔心。”
他故意把話說到一半,停口不談。
“擔心我?”白無痕瞪大眼睛,隨之冷笑,說道:“你關心我,我有什麼問題?”
傅雲濤腦海裏莫名的浮現出一張桀驁不遜的麵孔,提醒道:“如果你想抱得美人歸,我勸你早動手,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你的意思是,還有別人喜歡她。”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能保證她身邊沒有愛慕者嗎?你又了解她多少?這年頭守株待兔,兔子學精了,是不會自動送上門來的。花開易折直需折,莫待花開空折枝。”傅雲濤說完拍拍白無痕的肩膀轉身離去。
“花開易折直需折,莫待花開空折枝……”白無痕反複說著他所說的話,沒由來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