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她笑道:“不用你提醒,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兩名侍衛不由分說,上前將那個丫頭架起來,拖到我的麵前來。
魏如玉氣得臉色發白,準備衝上前來找我,卻被辰光擋住,靖王府的婢女一湧而上,將魏如玉主仆一行人強拉下去站到一邊,魏如玉指著眾人,氣得聲音發顫叫道:“反了,都反了,你們都聽她的,眼裏還有我這個王妃麼?!”
我看向辰光,隻見他麵色不改,沉穩的站立在我身旁,小心地護著我,於是淡淡笑了笑,她說的沒錯,她才是王妃,我隻不過依仗著沈卓遠的寵愛得勢,囂張的什麼勁?隻是她不知道,魏家對我來說,仇深似海,他們害死了最疼愛我的爹,打從心裏,我不想放過任何一個魏家的人。
“賤人,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人馬上給我放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魏如玉指著我的鼻子叫罵道。
我淺淺一笑,對她的叫罵置之不理,走到那個丫頭麵前,摸著她的臉,笑道:“瞧,你們主子挺心疼你的,我還沒有對你怎麼樣,她就放出話來,要教訓我了,嗬嗬……你叫什麼名字啊?說出來聽聽。”
“哼!”她憤怒得將頭扭到一邊去,不理會我。
說實在的,我對處罰她沒有多大的興趣,隻想警告魏如玉,讓她收斂起害我的念頭。而且,我還知道做事不能做得過分,以免失去了人心。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沉住氣坐下來,說道:“王妃說的是,我的地位的確不如你,您是王妃,我隻不過是一個侍妾,怎麼敢得罪您呢?不過,有句話說的好,沒有規矩不能方圓,她既然是你陪嫁過來的丫頭,您貴為王妃,她是您的人,就應該為您長臉,遵守王府裏的規矩,如果連她都不遵守,您拿什麼來教訓其他人呢?”
一聽這話,魏如玉冷靜下來,對!她是王妃,不能失了分寸,就算王爺現在不喜歡她,不理會她,她還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啊,想到這兒,她挑眉問道:“你說她不遵守王府的規矩,我問你,她哪裏一點兒違犯府裏的規矩了,你倒是說說!”
我見她語氣緩和了下來,揮手讓婢女們放開她一個人,道:“王妃,剛才她教唆你,想讓你教訓我,她的話,咱們可都聽見了,您想知道,王爺在府上的時候,是怎麼處罰教唆主子的奴才嗎?”
停頓了一下,我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咱們後院有個魚池,那就是王爺處置人的地方。”
魏如玉大惑不解,盯著我,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問道:“你說什麼?魚池!”
我收斂了笑意,和她的視線在半空相對,鄭重其事的告訴她,“豔夫人身邊曾經有一個陪嫁過來的丫頭叫真兒,就是因為教唆主子,結果被王爺沉池喂了魚!”
這話猶如石破天驚,魏如玉驚訝地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那個丫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好半天,緩過神來叫道:“你胡說!小姐,小姐,您別聽她的,您快救救我,讓他們放開我!”
“我胡說?哼!你們不相信是嗎?如今府上的人都在這兒,王妃,您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問問,看看我是不是在說謊!”
魏如玉隨便抓過來一個丫頭問道:“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丫頭點頭稱是,魏如玉一愣,仍不相信我說的話這是真的,丟開丫頭,又抓過來一個丫頭尋問,一連問了三四個人,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她終於意識到,事情背後的可怕,一時控製不住情緒,差點跌倒在地上,周圍的丫頭急忙把她扶到搬來椅子上穩住她。
“您是王妃,王爺定下的規矩誰敢違抗,您說呢?”說著,我示意侍衛將那個嚇得臉都變了色的丫頭鬆開,隻見她撲通一聲跪下來,連滾帶爬的撲到魏如玉麵前,哽咽著說:“小姐,您一定要救救我,奴婢不想死!不想死!”
魏如玉的臉上已經全無血色,怔怔地看向我,此時,我皺起眉頭,歎了口氣道:“唉,其實,我不是那殘酷之人,王妃,您想啊,王爺心疼您,怕您操心,臨走時將府上的事情交給我來掌管,要是我治家不嚴,處事不周,豈不是給出征在外的王爺添亂嗎?所以,我也隻好硬下頭皮,狠狠心了……”
“不!”那丫頭驚叫一聲,直撲到我麵前來,跪在雨裏的濕地上,哭著求饒道:“夫人!夫人!奴婢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奴婢知錯了!”
雨越下越大,分不清她臉上流的是雨還是淚,我掃過她一眼,將頭扭向一邊,麵無表情地看向魏如玉,說道:“你求錯人了,不是我要治你的罪,我沒有那麼大的膽!你可是王妃的人,我怎麼敢動你!我隻是依照府上的規矩辦事,管家!我累了,剩下的事兒,你就依照府上的規矩,看著辦吧!”說罷,我扶起春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