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勝回到鬆濤館,並非第一時間去找南宮蘇秦,而是悄悄去了另一個地方,對他來說,還有比南宮蘇秦更重要的人要見。

等侍衛來通知他,主上有請,他已經在房間裏養足了精神,跟著侍衛到了南宮蘇秦的房間外。

門外除了兩名常規站崗的侍衛,冷劍一臉不屑的杵在正當中,這個年紀比他小,卻深得南宮蘇秦信任的近身侍衛。

從小看他的眼神都這樣,他總覺得冷劍仗著是他老師的獨子對他一點都不尊敬。

“還活著啊?”

對於冷劍的嘲諷,南宮勝從來都是笑笑就過去了,這個師弟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怎麼能了解他寄人籬下每一步走得如履薄冰。

“冷劍,別擋在門口,讓阿勝進來。”南宮蘇秦在房間裏發話了。

冷劍側身讓南宮勝進去,唇角揚起一絲冷笑,低聲對他斥道:“你竟然一無所成的回來了,真是替我爹丟臉。”

南宮勝在他身邊停下,輕輕一笑,反擊道:“冷劍,再怎麼著,我也姓南宮,你這個姓冷的終究是外人,至於我有沒有丟你爹的臉,該由老師來判斷,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冷劍氣得麵赤耳紅,雙拳緊握,要不是南宮蘇秦又催促了一聲,必定立刻就要跟他幹架了。

“見過二叔。”

南宮勝朝坐在窗邊的南宮蘇秦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行大禮。

“阿勝,去把門關上。”南宮蘇秦麵前的四方桌上擺放著成堆的奏章,丟下手裏那個奏表臉色不是很好。

南宮勝起身,當著冷劍的麵把門關上,要不是南宮蘇秦事先跟冷劍說過要單獨見他。

以冷劍小心謹慎的個性,肯定會在他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跟進來,這個男人從小就被教育成不顧一切要保護主子的死忠。

重新站到南宮蘇秦跟前,他伸手示意他坐下,南宮勝不卑不亢的在他對麵坐下,迎上他思量的目光,不由得輕聲問道:“二叔遇到難題了?”目光落在他丟棄在長毛毯上的奏表。

南宮蘇秦一向都知道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從他被南宮家收養,進入臨都老宅,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別人的臉色。

雖然他是他大哥南宮逍遙的義子 ,卻是在他身旁長大的。

冷劍說不該對一顆棋子動感情,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這些年他在他的身後為他做了很多事。

“這些都不要急,船到橋頭自然直。見過飛虎嗎?”

南宮蘇秦現在最想知道的事飛虎蕭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給了南宮勝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希望他不負所望。

“若沒有見過飛虎,殷長亭此刻早已死了,我扮作白狼進入大帥府,宋凱和老蕭居然把他交給我保護,都跑去抓刺客,我正要下手,飛虎回來了,孩兒武功不及她,被她所擒。”

“飛虎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南宮蘇秦有點像喃喃自語的說道,“每一個派去青州的人回來說,飛虎武功了得,她真有那麼厲害嗎?”

“這個女人的力氣不是一般大,論身手,大概七八個個孩兒這樣的人才能製住她。”

南宮蘇秦不由一愣,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為沉重,放在腿上的右手緊緊握住,“你義父就死在她的手裏,你好好記住這張臉,等再次見到她時,用你的短刀刺入她的胸膛,我要親眼看著她被五馬分屍。”

“二叔,白狼已經知道我這個同胞弟弟還活著,飛虎允諾他放過我三次,我還有兩次機會。”

“那就好好珍惜這兩次機會。”南宮蘇秦神情堅定的看著他,對他能夠平安歸來絲毫沒有懷疑,“阿勝,飛虎是青州守軍的精神支柱,一旦她被殺,越人的士氣必會受挫,到時候,我們趁勝追擊,青州指日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