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齋裏,大堂上就剩下了蕭葉和寧長和跟掌櫃的對峙著,掌櫃的手裏緊握著一個畫卷,想要藏到身後去,無奈畫卷太長,隻能保護在懷裏。
五十多歲的掌櫃快要哭出來了,嘶啞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姑奶奶啊,我用三十萬兩銀子買來的畫,你說十兩銀子都不值,那你不要買啊,何三爺,求您饒過小的吧。”
彎下身子給寧長和鞠躬,心裏想起坊間傳聞,前不久,何三爺帶著一個囂張的女子用十五兩銀子買走了名家之作,他還嘲笑了一番,沒想到,這麼快就領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我是真喜歡這幅畫,掌櫃的,價錢好談,你別生氣,我家妹子也是這麼一說,十兩銀子肯定是買不了的,你再說說,三十萬兩實在是有點貴。”
寧長和為了得到自己心儀的畫卷,以皇子之尊陪著笑臉,隻想再便宜一些買下這幅畫。
“何三爺啊,三十五萬兩是極限了,我從北境辛辛苦苦尋回來的這幅畫,加加減減的,本錢也要三十五萬兩啊!”掌櫃的護著畫卷,生怕凶神惡煞般表情的蕭葉伸手來搶奪。
“北境?”蕭葉重複他的話,抓住了一絲靈感,嘴角扯開一記惡笑,“掌櫃的,你是從北境買回來的?”
“是啊。”掌櫃的心有餘悸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的臉上怎麼突然就露出了笑容,感覺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她可以隨意的剁,不遇的渾身一顫。
“我請問你,三十五萬兩的銀子你是怎麼帶到北境去的?”蕭葉收斂起笑意,臉色一沉。
三十五萬兩的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如今這個時代,做生意都是現銀往來,所以,鏢局的生意異常的火爆,就連青州的軍費,地方上的收支不夠支付,也是從京城裏一車一車押運過來的。
“當然是請鏢師押送過去的。”
“隻呆了三十五萬兩?”
“對。”
“這倒是巧了。”蕭葉得到了明確的答案,心裏有數了,又是一個睜眼說瞎話的。
“要不,就三十五萬兩吧。”寧長和覺得三十五萬兩跟之前的五十萬兩要價比起來,已經很便宜了。
“你給我閉嘴,敗家子。”蕭葉用手肘子捅了他一下,擺明了就是在騙他的,他就一點沒有看出來嗎?
“我閉嘴,我閉嘴。”寧長和很害怕她的氣勢洶洶,連忙蒙住嘴巴,站到了一旁,有點小委屈的看了她一眼。
“紫蜂,土狼,把畫卷展開來,讓我再看一眼。”蕭葉一招手,決定好好的觀察一下,這山山水水花在上麵,有這麼貴嗎?
三十五萬兩,那可是一大推的銀子啊。
“可不行,可不行,這是前朝小愚公的巨作……”
“我說你這人也是,我們是存心想買的,不看清楚怎麼行,萬一是假貨呢?”
“我們老大說的對,買東西就得看清楚真假,你不讓我們看清楚,說明畫卷是假的。”紫蜂一字一句把掌櫃的說的啞口無言,不情願的交出了手裏的畫卷。